“这样啊,”许-始作俑者-知鱼面不红心不跳地宽慰,“找到就好,蒋叔是我生日那天去取吗?还是提早几天?”
“就在小姐生日当天。”蒋本福说。
许知鱼又跟蒋福本闲扯几句,确认蒋福本完全没有起疑心后,放心地道了别,回到自己的房中。
许知鱼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这边的情况逐字逐句地告诉盛昭,盛昭也给许知鱼带来了新消息:
鉴于他们要按照计划在许知鱼生日那天跟踪蒋福本——毕竟已经确认他会去取蛋糕,照此推理,不出意外蒋福本肯定会把第二个蛋糕送到许应年手中,所以跟着蒋福本就可以找到许应年的位置。
不过因为许知鱼生日当天是上课日,盛昭提前伪造了两份病假单,准备到时候登入家长电子教育端跟学校做一次请假申请。
盛昭以前就常常这么翘课去玩儿,算是个老手。
家长账户的控制权本来就在他手上,盛昭小姨是做外贸企业的,经常跟着领导出差工作,无暇管这个外甥。
许知鱼的父亲许明章日理万机,母亲安妮塔则是个不理世事只沉浸在艺术中的痴人,所以许鱼也同样拥有家长账户的控制权。
这使原本困难的逃课程序变得异常简单,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成功。
盛昭将伪造好的病假单拍给许鱼看,颇有些自得地问:“怎么样,我技术不错吧?”
许知鱼放大照片左看右看,见病假纸上连门诊号、医生签名都写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佩服地夸奖道:“确实厉害。”
“你也可以,这么快就将蒋福本糊弄过去。”
计划就在两人互相的吹捧和恭维声中尘埃落定。
许鱼和盛昭两人像胸有成竹的钓鱼翁,静静待着鱼儿上钩的时机。
好在这一天没有让两人等太久。
周三一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暖阳的光线自云缝中绰约落下,将小吃店的玻璃覆上一层不规则的射线,也将窗内人的脸抹上明暗交错的妆容。
在这半明半暗里,两颗头颅隐秘地靠在一起,互相交换着情报。正是决定翘课跟踪蒋福本的许、盛二人。
许知鱼假装像往常一样,由蒋叔送她去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许知鱼却磨磨蹭蹭地没有进去。
许知鱼藏在一片不起眼的树荫背后,脱下校服塞进书包,套上一件灰色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后,眼角余光瞄到蒋叔驱车离开学校范围,才用手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和盛昭之前约好的目的地,也就是毗连着蛋糕店的那家小吃店。
小吃店似乎在营业的时间生意都很火热,要不是盛昭提前在这给许知鱼占了双人座位,许知鱼绝对连屁股都贴不到凳子腿儿上。
为了轻装上阵,许知鱼不像之前出门带那么多烦索的东西。
许知鱼染了一次性黑发喷雾,戴了黑色美瞳,只用一顶鸭舌帽和口罩把自己的脸遮住,使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太过突出。许知鱼平常不喜欢喷雾和美瞳,只在不得已时才用,喷雾需要事后清洗,美瞳戴着不舒服。
许知鱼坐下那么久,连口罩都没摘,兴致缺缺地用瓷勺挑着香浓白粥上的葱花,将它们一根根撂到碗沿,又一根根挑回去,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怎么样,看到了吗?”许知鱼用肩膀碰了碰一旁的盛昭。
为了这次计划,盛昭特地从家里拿了落了灰的双筒望远镜,密切注视着玻璃窗外的如织车流跟人流,逡寻蒋福本的动向。
“还没,”盛昭松了松肩膀,语带轻松,跟许知鱼的如临大敌的紧张形成明显的反差,“他也不一定送你去学校后就立马过来取蛋糕,说不准他先回你家别墅或是去其他地方。”
盛昭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一句:“放心,只要他出现,我就一定查得到他的踪迹。”
许知鱼放下瓷勺,推开一点没动的碗,腾出空间将戴着口罩的脸颊用胳膊肘支着,应了一声:“但愿吧。”
虽然话只有三分满,但许知鱼的心里早信了七八分。
一来许知鱼认识盛昭也有好些时日了,对他的能力是有一定保障的;二来他们二人现在身处的位置是绝佳的观察点。
透过玻璃窗——虽然有些反光,可以将街面的情况一览入眼,而且旁边就是蛋糕店,虽然看过去的视野有点斜斜的,但这也是他们所能找到的跟蛋糕店面最近的距离。
综上所述,他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
在差不多等到原本香浓的粥都要凉了、来来往往的食客已经换了不少批、主事店员频频过来转悠欲言又止暗暗催促的眼神下,盛昭轻轻拽了下许知鱼的手臂,轻声道:“来了。”
许知鱼一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哪儿?给我看看。”
盛昭将双筒望远镜从抵着的鼻翼放下,许知鱼这才发现他眼周的白腻皮肤被镜面磨出两道细细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