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年六合宗竟然一改前规,竟然在小石坨村一口气招走了十六个青壮。
五两银子,对于村民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攒上三个月都能买一头耕地的驴子了。
“强子哥,你们回来啦?”
“是啊,午安,半年没见,你的病好点了不?”
“好多了,你们这是.......发财啦?”赵午安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强子哥你就是能干!”
“嘿嘿,发财倒是谈不上,这不是长时间没回家,加上过年了,给家里买点年货。”邹强拿起一挂熏肉递了过去,“这个给你,拿取给大娘补补身子。”
赵午安倒是没客气,将熏肉接了过来,“那就多谢强子哥了。”
作为邻居加从小一块玩泥巴的伙伴,赵午安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这次六合宗破格扩招外门弟子,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
只是赵午安好巧不巧,在麦收前和邹强他们下水摸鱼时被卷入了一个小漩涡,险些溺水。
还好邹强水性强,愣是把他给拽了回来。
只是赵午安却发了连几天的高烧,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时常半梦半醒之间,说一些怪异的胡话。
有人说赵午安是被水鬼吓着了,这种事情在村子里很常见。
找邻村跳大神的王妈给灌了两次烧了符纸的黄汤后,倒是逐渐好了起来,至少不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怪话了。
只是赵午安醒来之后像换了个人似得,从一个整游手好闲、上房揭瓦、爬墙偷枣的捣蛋鬼,变成了一个爱宅在家里的闷葫芦。
由于溺水这档子事,赵午安就没赶上去六合宗做外门弟子的好事。
邹强还为此感到有点惋惜,毕竟这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可不常有。
只能说是赵午安命数不好,前几年他老爹进山打猎时被熊瞎子坐了,没能救回来。
这两年全靠他母亲在村子里靠给人缝缝补补,做点零工,勉强度日,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还好赵午安在溺水之后,虽然变成了一个闷葫芦,但是总算懂事了,性子也沉稳了不少。
此时的赵午安,虽然肩膀并不是很壮硕,但是将就着能拉开弓了,而且手很巧道,会结绳下套子。
所以,赵午安在农闲之于,子随父业,就成了村子里的新猎户中的一员,能去山里抓点山鸡野兔,日子倒也能过。
“大强,你可是回来了,嗬,长高了不少,看来你们宗门伙食不错啊。”邹叔推着一辆独轮车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家大儿的肩膀,“赶紧回家去吧,你娘正张罗着杀鸡呢,午安也来,陪你叔我喝两杯。”
“邹叔好,”赵午安对着邹叔行礼,“我得先回去给娘做饭,晚一点再过去找强子哥玩。”
“哦,也好,你小子是个孝顺的。”
村口的热闹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散去。
赶车的马夫也都得了工钱,驾着马车离村而去。
赵午安拎着熏肉,看着众人散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六合宗难道真的如此慷慨?
在赵午安看来,这钱来的是不是
----太容易了!
...........
“娘,我回来了。”
“哦,咳咳,午安啊,我那会儿听见外面有人放爆竹,是谁家又老了人吗?你记着打听打听,别忘了随礼。”
“不是的,是强子哥他们从镇上回来了。”
“是吗,回来了就好。”午安妈正在窗台前趁着亮光缝鞋底子。
赵午安点了一盏油灯,递了过去。
“点灯干啥,这光线还可以看清,咦,这是熏肉?”
“刚刚在村口强子哥给的。”
“这么大一挂熏肉,强子算是出息了,哎.......就是你......算了我去弄饭。”
赵午安摇头一笑,和老妈一起走到燥下,将野雉小心的摆放在一处干净的石台上放好,雉鸡翎是可以单独卖钱的,不能折断。
又将背上的皮囊卸了下来,找了些块土坯石块,垒了个简易的鸡窝。
茅草铺地,赵午安这才将皮囊里的鹌鹑掏了出来,放在鸡窝里。
这窝鹌鹑很肥,短短的翅膀扑棱棱的,但是他们早就飞不起来了,因为赵午安早就都给他们剪了羽翼。
“咕咕咕,咕咕咕。”
“这是一窝野鹌鹑?你怎么不去镇上去卖了它们呢?”
“娘,这里面有母鹌鹑,可以下蛋,给您补补身子。”
“哎,我这身子骨.....没事!”
“补充点营养,总归不是坏事。”
“呷,卖了钱娘给你攒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赵午安摇头苦笑,心说我才十八好不好?
晚饭很简单,野菜稀粥,冬笋根儿炒熏肉。
不过熏肉么,老妈下厨,自然照例是舍不得多放的。
赵午安倒是不在乎这些,吃的很欢快,没有农药的纯天然食物的味道,他很满足,只是缺少一些盐巴,滋味淡了些。
晚饭后,老娘饭后也睡不着觉,所以就继续在油灯之下纳鞋底子。
赵午安挑亮了油灯,“挑那么亮干什么?有点光就行。”
“娘,灯光太暗伤眼睛,别心疼灯油,还是身体要紧。”
“灯油不花钱啊,娘可舍不得,得省着点未来给你娶媳妇。”
赵午安一阵无语,老娘这半年魔怔了一般,找机会就说给他娶媳妇。
既然无法改变老娘的固有思维,那也只能由着她了,习惯的力量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赵午安深有体会。
安排好老娘之后,赵午安拎上了那只山鸡就去了邹强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