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好似一溶洞,溶洞里有一汪幽泉,在幽泉水池中央有一石柱高台。泉水在如霜雪般的月光照耀下泛着碎碎寒光,如刀片,一叠一叠的荡漾。
宋见澄盘腿坐在石台之上,无风起浪,浪花一阵一阵的拍打在石柱上。那种有人在脑中插进两把刀,仿佛要把脑袋给掰开的感觉。
痛!痛彻心扉!恨不能即刻去死!
空旷的溶洞之中,响起来撕心裂肺的呐喊,不曾停歇。一双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顶,指甲嵌入皮肉之中,鲜血从头皮发根之间一行一行的流下来。从额头到要眼睛到嘴角,一滴一滴滴在石板上。目之所及又是朦胧的血红。心脏咚咚咚的响声在耳畔如炸雷一般,像是有一股巨大吸力,要把体内的那颗心吸出来。
仰面瘫倒在石台上,溶洞之顶有一洞口,洞口处可见皎洁明月,偶尔有飞鸟掠过。耳边想起那个声音:“xxx,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睡……”
然后又是重复,不停的重复。
“不要睡……”
“醒醒!快醒醒!”
宋见澄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周围非常熟悉,正是自己的住处,此时正躺在床上。
“起来,喝药。”陆大虎端着一碗味道浓重的汤药,正站在床前。
宋见澄摸了摸额角,流的是汗水,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眩晕之感渐渐缓解,在陆大虎搀扶后背下,喝完了这碗苦的妈都不认得的补血药。
“龙哥怎样了?”宋见澄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问道。
陆大虎神色有轻松一些,言语间也还是担忧:“大夫说输血之后,有好转不少,脉象有回升,只是……”
“只是还需持续输血,对与不对?”
陆大虎低头,声音细弱蚊蝇:“是。”
“无事,今日我再去镖局一趟。”宋见澄小手一摆,平静说道。
“宋见澄,为何要如此相助与我,上一次也是这般,害你险些丢了姓名。”陆大虎瓮声瓮气,一双小眼睛里,冒着水汽。
男人好像一直都是如此,自己身上痛入骨髓,只是咬着牙流着血,若是家人有闪失,或得人舍身相助,却是流泪。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嗯。”
“谢谢!”
“无需客气,把老子的衣裳鞋子和漱口洗脸之物取来!”
“你!”
……
日升月落,夏去秋来!
几日时间匆匆而过,宋见澄读秒时间到了,满血复活,是时候从泉水基地出去了。
宋见澄正准备去镖局,借着这波陆大龙的事情,找几位师傅练练手,增进增进武艺,顺便了解一番劫镖之事的查探进展,一位意料之外的来客,来到随园楼。
宋见澄缓步走上二楼,窗边一人一袭白衣贵公子装扮,正独自饮茶。样貌俊逸非凡,玉树临风,却多了些许阴柔,神态冰清脱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林公子。”宋见澄走近,一头问号,这人形“冰箱”怎么来了,莫非是要送钱来了,赶紧换上友好的微笑:“许久未见,林公子有何贵干?”
林蔚声音清冷,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随我走一趟城主府?”
“所为何事?我可是良民啊!遵纪守法,乐于助人,平日都骑着老奶奶过马路,担心东家浪费鱼肉粮食,帮忙吃些,忧虑琼艳阁的姑娘久坐生疾,和她一起二人运动,怕隔壁老王家的娘子沐浴受了寒,好生观察了他她家的窗户,还有……”
“够了!胡言乱语!”林蔚蹙眉,面若冰霜,寒气更盛。
宋见澄都担心她直接把茶水泼自己脸上,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好不容易可以靠脸吃饭了,便收起玩笑心思:“可是马蹬村里正之事?”
“是!”林蔚回复依旧短促!好似多说几个字眼便会掉钱一般。
“为何是你来寻我?”宋见澄好奇道。
“不为何!跟我走!”这女扮男装的娘们着实霸道。
“捏麻,床上单挑,老子给你一个巨龙撞击。”宋见澄心里吐槽,说出口的言语却是:“仅凭林公子一句话,我便乖乖随你走,这也不合理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