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嚣嚷着要抓陆老汉和陆大虎去官府,陆大虎赶紧护住他爹!
“你等如何这般不讲理!明明我家田产被人骗去,你不去惩戒查问,反倒欺压到我等受害良家上,还有王法吗?”陆大虎咬牙喊出声来,右手紧握成拳。
喊叫声和拳头表达出他的愤怒,颤抖的双腿展示出他的紧怯。
“汝等黄口小儿,岂敢妄言国家法度。那田产契书交易之事,本官自会查明,可如今税粮征收时间已至,自是按律办差。今日已与你等诸多言语,莫要再不知好歹。不然勿怪马某不念旧情。今日若是拿不到税粮,便拿人抄家。”那马里正气急,指挥身后几人赶紧动手。
陆大虎一时失措,五指成拳,一拳击中一汉子肋下,霎时间几人围了过来。
“且慢!”
“不知还需交税粮折换成银钱是多少?”看着几人要朝陆家父子动手,宋见澄才回过神来。
不过,这场面宋见澄也有些紧张,是个从小到大没打过架的透明人。宋见澄也想来个以力降服恶势力的爽文男主套路,或者巧言以理服人,又或是此时硬钢等待后援再反杀。可惜好像都不具备,武功是刚学不久的,都还未入门,只是些花拳绣腿如何能敌得过六七个田地里的汉子。没有后台背景,拳头又不如别人,谁听你讲道理呢?至于等后援这个怕是过头七了都不会有人来。
所以宋见澄选了一个古今中外都适用的方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马里正看着眼前曾向他问路打听的宋见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手,便直接开口:“今粮食涨价,折成银钱需十五两银子。”
“你!你胡说,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陆大虎蹲在一旁扶着陆老汉,大声说到。
“无妨!”宋见澄抬手。
“十五两而已,在下替他们交了,还望诸位莫要再为难。”宋见澄在众人眼前,把包袱摊开的干干净净,共十六两银子,尽数交与马里正之手。
“我已将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十五两是税粮钱,余出来的算是给各位的辛苦费,买点酒水。”宋见澄抱拳,态度姿态摆的很好,这对在场的马里正等人十分有用。
“宋见澄,我家之事,无需你......”陆大虎犟得还想说些什么,宋见澄赶紧掏出个馒头堵他嘴里。
马里正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这个不认识的少年,心中也是计较着。此人年纪轻轻随身便带着十几两银子,应该是个肥羊,若是给他强安个罪名,说不定可以搞一笔钱来。但同时马里正也猜想,宋见澄是否会是某家公子哥,万一此番招惹,怕是惹火上身,招来祸患。那此刻拿了钱走人,万一此人以此为由,以自家关系来找是非又该如何。可若是此人有这般能力,又何须在此恭敬递上这十六两纹银,有此能力者如何会与这窝囊低贱的陆大虎一家有此牵扯。这少年说与陆大虎同为酒楼工友,却随身可拿出这些银钱,又如此慷慨相送,马里正是万般不信的。眼前这少年样貌与气度不似常人,只是那挤眉弄眼的气质又和寻常泥腿子无甚区别......
宋见澄正疯狂眨眼给陆大虎暗示,希望他别再固执要说些什么言语出来,把局面弄得更差。要是这几人此刻直接杀人越货抛尸荒山,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眼前这些壮汉,明显不是正常官吏,听他们言语交谈,应都是这马镫村民。这些村民应是和这个马里正沆瀣一气,为祸乡里,普通老百姓,又如何抗争的了。天高皇帝远的,一个小吏只要在自己地盘,上面经营好关系,下面能武力威胁,做个山大王也不是不行,上面的官员又岂会在乎那几条贱命。说是马六骗走了陆大虎家的田产,怕是最后都是到了这个肥猪一般的马里正手中。宋见澄心里也是骂娘,直不楞登就跑来了,没有考虑风险后手,还是太年轻了,在法治时代待习惯了。
对于马里正来说,原本可如往常一般,收不到税粮,便拿他田产来抵,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么些年都如此。半路杀出程咬金,这让他一时犹豫不定,担心出现差池。突然间回想起,晌午时分,少年来门前寻人,说是一人一路询问过来的,此时也未见其他人身影。
宋见澄看着那肥胖的马里正眼神凌厉起来,暗叫不好,电视里反派要噶人的眼神好似都是这般的。
“把这厮给我拿下,这税粮乃是国家大计,你一酒楼小厮,岂可插手官府事宜。”马里正声音落下,那几人便蹭蹭上前来。
“有话好说,可是钱不够,在下于肃州城还有些财产,明日也可给诸位取来。”宋见澄一时心急,赶紧说话缓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