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被老鸨品头论足了一番之后很快被打手拉下去了,剩下丹凤一个,看到老鸨打量的眼神,她挺直了脊背,摆出足够高傲的样子来。
嘴上堵着的布团被摘了下来,看着老鸨挤出的那一丝笑意,丹凤很是从容地说:“既然来了这里,我是不会逃的,虽然事出有因,但也请妈妈留些客气,须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妈妈的目光还是看长远一些的好。”
“呦嗬,漂亮姑娘我见得多了,如姑娘这般还真是头一遭见,甭管什么金尊玉贵的人,到了这里,清白都没了,还留什么脸面?老娘可不是吓大的,你也甭拿那些鬼话蒙人。”老鸨绕着丹凤走了一圈,眼中的神色不定,然而口上却是死硬。
丹凤淡然一笑,好像无所谓老鸨的阴狠表情,说:“是不是鬼话,以后就会知道。妈妈,不知道我那两个姐妹到了什么地方,我可是也要跟着一起的?”
这个转折有些快,也太乖顺,更添违和,老鸨摆了摆手,示意另一个打手把丹凤带下去。
丹凤顺着对方的力道走,一步步,端庄轻盈,仪态高贵,直到拐角处,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不见了,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里头担心,也不知刚才装得像不像,又一想,好久不装公主范儿了,真是生疏了本行啊!
三个姑娘又汇合到了一起,只是除了她们,还有一些姑娘也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大有人在,妹妹在这里也不是很显眼了,反倒是不哭泣的姐姐和丹凤更显得与众不同一些。
新来的姑娘是不能够马上接客的,需要进行一番,主要是确定她们会听话,而不是会捅出漏子来的那种,为了让姑娘们听话,妓院里自然要有些不当说的手段,性子烈的那几个甚至当众被破了身,之后老鸨亲自训话,那一番话软硬兼施也是没错,清白都没了,两次三次又有什么机会呢?若是能够借此赚些钱财,以后也会终生有靠。
不得不说老鸨的口才是极为不错的,她本身就是女子,放在女子的角度上把那些姑娘的苦处一一道出,又说嫁了人之后又有种种不好,又说天下男人没有不偷腥的,与其做枯守正院无人问津的,倒不如做枕边解语得钱得宠的。
又哄又拉,又吓又喝,倒有不少心性软弱的被说动了心肠,便是那一二宁死不屈的,只要不是当下死了,只怕后头的破折还要多。
这其中,姐姐表面乖顺,实则眼神不驯,而妹妹则乖巧多了,从不敢流眼泪到后来有些向往老鸨说的美郎君,最后竟然还微微红了脸。
丹凤比起二人要平淡得多,除了对那黄暴场面有所不适,微微虚了眼之外,表情倒是从容,甚至隐隐有些俯视的感觉,好似在说这些手段都是微不足道的。
几日的时间过去,软弱一些的已经开始了接客,自然,这之前作为清倌人,她们也出场过几次,露露场面陪陪酒,给红姑娘打打下手,也算是把这里有新人的消息广而告之一下,感兴趣多的也可抽日子“拍卖”一下,总也不会少了噱头。
丹凤作为老鸨主推的产品,自然也被重点包装了一下,这样的地方,她自然是怎么高冷怎么来,被包装之后,那股高岭之花的气质也是很吸引人的,当日就被一个土财主大价钱拍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个地方真的不大,要找个长得好看又年轻又有学问又有钱,最好还要有权势的实在是太少,哪里有那么多好儿郎都在寻花问柳呢?纵然有,怕也不是在这样的小地方。
被当做物品拍卖的时候,丹凤有幸见了那个土财主一眼,肚子圆鼓鼓的,一身绫罗绸缎,倒是看着有钱,只是那个头那长相,她还真是怎么看怎么皱眉。
“你忍着些,过了就好了。”妹妹红袖在这之前已经被梳笼了,目前正被个出手大方的客人包着,虽然对那人之前也有种种不满,但大约是第一个男人,出手又比较爽快的缘故,被那些首饰拢了心的红袖颇有些红光满面的舒畅,并不见之前的惶恐害怕。
“是啊,过了就好了。”阴阳怪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到倚着柱子的姐姐,如今改名添香的撇了撇嘴角,满脸的不屑,红袖涨红了脸低了头,对她这幅懦弱样子,添香冷哼一声,再看一眼丹凤,“你自己小心点儿。”
“多谢。”丹凤点头道谢。
大约是一同被绑来的,同甘共苦的情怀作祟,三人之间虽有不睦之处,但对外总还是能够多出一份友情来。
夜晚时,有些雾气,房间中红烛高照,即便不是新婚,这处处红的装饰倒也似新房一样,别有一番热闹气氛,只可惜,这一切都随着丹凤的进入而冷凝,热烈的红装好像要衬托着气氛,可只要对上她那冰雪般寒冷的脸色,还有那一双平静的黑眸,就会觉得那一切的红都只突显了她的冷。
“美人儿,今儿你就是大爷的了!”被小厮搀扶着进入的男人喝了不少的酒,满身的酒气熏染了屋子,丹凤后退半步,对小厮说,“把他放到床边儿。”
小厮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丹凤,大约是觉得唐突了,又匆匆低头,耳尖却红了,垂下的眼中也有些艳羡之色,这样的美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那男人醉得还不是太厉害,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嘟囔了一句就往丹凤的身上扑,忍着厌嫌,丹凤扶住了他,趁着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精神暗示传了过去,然后就见那男人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闭上了。
丹凤吁出一口气,之前她都是偷偷尝试,若是不成,她其实还准备了别的法子,只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系统检测还是很靠谱的嘛,在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普遍都不超过六十,她的天赋足以让她成为催眠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