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锦雷军大将军苏祁风上堂觐见!”
不多时,苏祁风披甲带袍昂首阔步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
“臣苏祁风,拜见陛下。”
“苏爱卿,塞北战事如何?”
“锦雷军全军上下一心,与北胡异军以死相搏,大败敌军。”
“辛苦苏爱卿了。”
“哪里辛苦,殊死之际,幸而敬林军同旅岳军前来助阵,我锦雷军方得取胜,此诚徐忠徐大人之劳。”
“哈哈哈,徐爱卿高瞻远瞩,果然是又是奇功一件,大大有赏!”
徐忠暗喜冷笑,赶忙跪拜于御前,谄媚奉承道:“臣谢圣上隆恩,臣只不过是一时自作聪明,哪有皇上高瞻远瞩,至圣至明,雄才大略呀。”
龙颜大喜,遂赏徐忠锦缎百匹黄金百两赏银无数。转而见苏祁风,说:“苏爱卿功不可没,必有重赏,且容朕与朝臣商议。”
“谢陛下隆恩。”言闭,苏祁风俯身退朝。
月上梢头,漏断人静时,苏祁风终于进了烛城,此处多有王侯府邸,苏家宅门也坐落于此。苏祁风想起自己出征之时,妻子已有身孕,如今七八月有余,不知家人如今可好。想到这,一时间竟五味杂陈。
他登上落满雪的台阶,费力叩起冰凉的兽头门钹。良久,门缝内射出几丝火光,脚步声悄然响起。“谁啊?”门内传来纤细的女声。
苏祁风听出这是家僮春儿的声音,于是朝着门缝里说到:“春儿,是我。开门吧。”
“谁?这声音怎这么熟悉?”春儿疑惑。“是我,我是苏祁风啊。”“什么!是苏老爷!老爷回来了?”
春儿惊呼一声,赶忙开了门,“春儿只觉声音熟悉,未能辨认是苏老爷,老爷恕罪。”春儿扔下纸灯笼就要跪拜,却连忙被苏祁风扶住。
春儿披着厚棉衣,微弱的火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姣好的容颜带着些许憔悴,但此时的她两眼放光又惊又喜,痴痴地望着面前的苏祁风。
苏祁风指了指夫人的卧房,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春儿会意,点了点头便转身疾步跑去。苏祁风大手一挥:“安静点,别吵醒了御儿。”
说罢,他漫步走向小儿子苏御的房间。苏祁风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悄悄点了一盏灯烛来到苏御床前。看着儿子标致细嫩的脸蛋,他一时间百感交集,感到自己的心在发颤,苦楚与欣幸复杂地胶结在一起。
苏祁风伸手抚了抚儿子的头,驻足看了又看,最终不舍地吹灭了蜡烛,退了出去。
“夫人,老爷回来啦。”提着纸灯笼的春儿悄悄走到了夫人刘婉的床边,细声唤醒了梦中的刘婉。
她眨了眨惺忪的眼睛,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上下翻舞着。“你再说一遍?苏老爷回来了?”刘婉的语气有些错愕,她赶忙就要起身去点灯。
“是呀夫人,苏老爷,大名鼎鼎的苏将军回来了呀!”春儿难掩心中的欣喜,一边笑着,一边麻利地替刘婉点起了灯。
房间稍微明亮了些,只见挺着大肚子的刘婉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于是厚厚的棉被便从她粉白的肩上滑落下来,露出半遮半掩的精致合欢襟。
披散着的头发半遮着楚楚可人的脸庞,肩膀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着。这次她听清了,听得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