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福走后,张良与聂青每日在沧海君的海堡如坐针毡,茶饭不思。
将恶和毕仇两名死士也时常四处打探消息,只探得徐福被官兵抓走,生死未卜。
一日,沧海君邀张良至密室谈话,聂青自己百无聊赖,便决定去海边散步。
夏日午后的阳光洒在沙滩上,金沙反射出闪耀的光芒,与粼粼波光辉映,好在海风吹拂,水汽潮湿,并不令人觉得燥热。
聂青喜欢脱下鞋子走在海水刚好没过脚踝的细沙上,感受着波浪涨落,听着潮声迭起,心下宁静许多。
走了一会,渐渐听见远处的礁石后传来阵阵哭声,聂青赶忙向前方跑去。
只见礁石旁站着三个孩子,其中一名是比聂青稍大点的少年,未及弱冠,另两个是豆蔻之年的女孩,竟长得一模一样。
少年上身穿着一件麻料坎肩,下身穿着短裤,还光着脚,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表情无奈;两名女孩一个身穿粉裙蹲在地上抹着眼泪,另一个身穿蓝裙,手拿鱼线,踮着脚尖望着海里。
聂青走到近前询问:“她怎么了?”
“我们的风筝拿不回来了。”蓝裙女孩回答道。
“风筝?”聂青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五十步远的海中礁石上的确挂着一面花花绿绿的风筝。
“拿不回来的。”一旁的少年打量了聂青一眼,“除非你会水。”
聂青看少年的穿着打扮像是在海边生活多年的样子,问道:“你不会水吗?”
“我当然会!”
“那你怎么不去拿回来?”
“我爹不让我们下水。”
聂青从小在南越长大,那里河道纵横,水网密布,百越族人男女老少几乎人人会水,聂青也常与伙伴在村旁的小河中嬉戏,自然水性极好。
“我去帮你们拿回来吧!”
他这么一说,粉群女孩收住哭声,抬起头来:“真……真的?”
蓝裙女孩将鱼线递给聂青:“系在腰上,这风筝线很结实,遇到危险我们能给你拽回来!”
聂青看着两个女孩,一个梨花带雨莺莺燕燕,一个神采奕奕冷静沉着,不禁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少年冷冷道:“你问这个作甚?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叫聂青。”
“我叫蓝儿,她是我妹妹葵儿,他是我哥哥阿期。”蓝裙女孩答道。
阿期一皱眉头:“蓝儿!爹不让告诉陌生人咱们的名字!”
蓝儿吐了吐舌头:“告诉他怎么啦?聂青哥哥是好人!”
“你你你,不许叫他哥哥!”
“就叫!就叫!”
葵儿泪还没干,也朝着阿期哀哀怨怨地数落道:“哼!你是我们哥哥都不帮我们拿回风筝!聂青愿意去拿我也叫他哥哥!”
聂青看蓝儿、葵儿叽叽喳喳地跟阿期斗嘴甚觉好笑:“好了好了,我要去拿了!”
聂青解下上衣,葵儿帮他拿好,聂青又接过蓝儿手里的风筝线系在腰间,朝海中走去。
阿期虽嘴上对聂青刻薄冷淡,却也接过线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
聂青走至水深处,便手脚并用,游了起来,一点一点靠近礁石。
那断线的风筝挂在石缝中,海风一吹,上面的穗子飘扬起来,十分显眼。
聂青游到礁石边,慢慢爬了上去,摘下风筝后,又朝岸边的三人挥了挥,蓝儿、葵儿都高兴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