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赵景年真生气了,西门庆赶紧满脸赔笑,可不能因这把赵景年给得罪了。
这可是他好容易才维持得来的关系。
若得罪了赵景年,待会儿的事情,他找谁帮忙去?
既然你胃口大,那我便养着你!
“都怪我虑事不周,赵大哥。”
啪的一声,西门庆突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连忙面不红地改口:
“这样…我先私人拿出一千贯,算是给赵大哥麾下的军士们谋福。另外,这些年的漕运费,赵大哥容我回去翻看了账本,等算清楚以后,再让人如数送到赵大哥府上。”
眼瞧西门庆忍痛掏心,还拿了一千贯钱出来,赵景年也就暂且作罢。
可不能把人家一杆子给打死了。
若是把羊都给打死了,那他以后去哪里薅羊毛?
留得羊毛在,才有羊毛薅!
“既如此,那便好,我向来都相信庆哥儿的为人。”
赵景年立马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喊了声青瓷,“青瓷,你也坐下吃点,吃完咱们再回府。”
“诺。”青瓷点头应声,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坐下用膳。
西门庆见状,还以为赵景年是在暗示他赶紧派人把钱送到他府上去,当即,他就出声请示:“那赵大哥,我先派人回去取钱送到府上,您先吃着?”
“去吧。”赵景年微笑点头。
“哎!”西门庆应声退出了房去。
他先安排家中小厮,赶紧回家去取一千贯钱送到赵府去,同时又派人去将录事凝露给叫上来陪酒。
等办好这一切,西门庆这才重新进屋。
赵景年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同时示意西门庆也别干看着:“庆哥儿,你也吃啊,不吃多浪费…”
西门庆见时机差不多了,赵景年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恰到好处的轻叹了一口粗气。
“赵大哥,你先吃,我有些吃不下。”西门庆挨着赵景年坐下,一脸的愁眉苦脸。
赵景年知道,西门庆这厮的正事,终于是来了。
他也故作关心样,放下筷子问道:“庆哥儿这是怎么了?怎地连饭都吃不下?莫不是遭人欺负了?”
“唉……”略作沉思,西门庆才丧气摇头说道,“是我愧对赵大哥。”
赵景年没搭理他,只是一边吃酒,一边静静地看他表演。
西门庆见没有回应,不禁有些尴尬,但他也得继续硬着头皮说出来:“我本派人去京城,给赵大哥采购来了几株千年灵芝,却不想在归来的半道上,被山贼给劫了。”
赵景年一听西门庆这话,顿时就有些忍俊不禁。
应该是自己方才要了他千多贯钱,导致西门庆这厮,现在不愿意送上灵芝孝敬给他了,打算减少些自己的损失。
不过是些许灵芝而已,他府上多得吃不完。
但是,你想借此机会白嫖,让我派人去帮你追货?
绝对不可能!
“哦…”
赵景年不以为然,继续吃着酒,“不就是几株灵芝嘛,丢了就丢了嘛,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西门庆顿时就尴尬得脸色抽搐。
不是,大哥…
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重点不是灵芝丢了啊…
这要是搁在以往,赵景年一听他西门庆这话,那肯定会猛地一拍桌子,气呼呼地破口大骂,然后起身就要去替他出头的啊!
眼瞧赵景年毫无动静,只管吃菜喝酒,还不忘了给青瓷夹菜,西门庆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