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依着姜赦的性子,救他一下又何妨?管他是什么人。
可是,王霖所说不无道理,若是以家国情怀为出发点,远超于个人意志和道德。
一时间,姜赦拿不定主意。
要不,让他们打一架?
天大地大,拳头说话。
此时,贾鱼卿打着哈哈,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帮游骑兵真他娘的往死里灌啊,现在酒劲儿都没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脑胀。
这一路上,他都是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得亏是战马训练有素,不然早摔他八回了。
大致了解了此事缘由,他摆摆手说道:“姜校尉,不如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你且去查看那对夫妇的情况,我们此行的任务之一便是要护送其二人至长安,交由朝廷定夺,若是中间出了岔子,不好交差。”
姜赦瞥了他一眼。
“你这身体状态,行不行?”
贾鱼卿笑道:“断案要用脑子,又不是用身子。何况,这种情况你除了信任我,还有第二人选?”
姜赦点点头,跃下马,走进马车。
妇人看到姜赦,眼中怒火如同实质般喷射而出,一瞬间恨意滔天,自后腰摸出一把匕首直刺姜赦胸口。
男子用尽力气拉住自己夫人的身子,一口鲜血喷出。
夫人赶忙丢下匕首,紧紧搂着自己夫君的身体,心疼不已。
她转头愤恨的看向姜赦,似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也难消心头之恨。
若不是他引诱突厥大军进入唐军埋伏,突厥岂会战败。
若不是他杀了同俄,夫妇二人又岂会沦落至此。
姜赦都不用猜,也知道妇人为何如此怨恨自己。
当他通过这一刺确定了妇人的杀伤手段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之时,便放下心来。
妇人这武力,对付一般人尚可,三五个人不在话下,但若是对上姜赦,如井底之蛙抬头望月。
姜赦不理会妇人的吃人眼神,看向男子问道:“得了什么病?可有药能医治?需要我做什么?”
男子很是费力的坐直了身体,抬头盯着姜赦。
四目相对,谁都难以琢磨透谁。
男子哈哈大笑:“败在你的手上,同俄不冤。”
姜赦亦是面露笑容,说道:“同俄是败在了自己手上。”
男子沉思一瞬,笑意更甚,“也对。若是能听从郑师部署,此战未必会败,至少不会是溃败。可战争哪有如果?”
“我本是大唐沙洲人士,姓索,单名一个思字。自九岁便被突厥虏去做奴隶。因我祖上有三部医书传下,我便习得医术,在军中看病、治病、医人亦是医己。二十七年间,从一个小小的军医,一步一步跃升至御医,突厥王同羊为我赐名赐姓、赐金赐银,赐封地、赐府邸,就连我的婚事,同羊都一并操办了。”
男子说着,轻轻摩挲自己夫人滑嫩洁白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