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看状况不对劲,原来朱允炆在这里做文章,以此为点引爆削藩朱棣的攻势。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不能再等!
傻子都看得出来,朱允炆已经和黄子澄、应天府尹沟通好,妥妥的阳谋,恐怕黄子澄的离开,是去安排细节,以坐实朱高煦的谋逆之事,并顺便把朱棣也牵扯进来。
这一步棋端的是狠毒!
顾不得朱允炆还没免礼,朱高炽爬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猛然一脚踹在朱高煦的脸上,怒道:“平日里早就给你说过,不要嚣张跋扈,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得罪了人,随便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你脑袋搬家!”
应天府尹脸色一变。
燕世子的意思,是他这个应天府尹在诬陷朱高煦。
但他没动声色。
这件事中他的作用,只有刚才那一句,后面的事情就是陛下和锦衣卫、黄子澄的工作了,轮不到他一个应天府尹掺和其中。
朱允炆听得朱高炽这一番话,暗暗嘲笑。
朱高炽就这?
就凭这几句话,能化解朱高煦谋逆的事么,异想天开。
朱高炽当然也不会如此奢望。
借着朱高煦被自己踹翻在地的机会,上前就是一顿狂暴输出,而朱高煦着实被吓住了,一贯嚣张跋扈的他,竟然不敢反抗,任由朱高炽狂踹。
片刻后,朱高炽累了,喘着粗气,对朱允炆行礼,“还请陛下恕罪。”
朱允炆不吱声。
他倒想知道朱高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高炽继续道:“高阳郡王嚣张跋扈,犯下如此大错,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管好,还请陛下责罚,微臣甘愿承受削爵之诫。”
没办法了。
只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能让朱棣离开北平。
朱棣一日坐镇北平,自己就有命在。
朱允炆冷哼一声,“如此说来,高阳郡王谋逆的事情,燕世子是知晓了?”
朱高炽对朱允炆道:“此事蹊跷,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朱允炆有些不耐,“哪里蹊跷了。”
朱高炽看向应天府尹,振振有词的问道:“敢问府尹,我兄弟三人在京畿多日,身边只有内侍一二,侍女若干,护卫不过百,朱高煦区区一个无权武兵的高阳郡王,如何谋逆?难道府尹是认为我父王在准备谋逆不成!”
手指着朱高煦,“他只是笨,不是蠢。”
应天府尹面不改色,也不回答。
反正他明哲保身。
朱高炽又看向朱允炆,“陛下,若以此定高阳郡王的罪,将来传至天下,我大明朝野的有识之士,岂能不知这里面的猫腻,必然以为朝廷奸伶当道,再者,郡王谋逆如此大事,必然留文青史,后人追究真相后,此事便将是我大明的莫须有啊!”
朱允炆愣住。
不得不承认,朱高炽说的有道理。
自己才登基,还没有博得任何文治武功,反而先败坏了青史名声,纵然能图一时之快杀了朱高煦削藩朱棣,又能怎样?
朱高煦的存在无足轻重。
而削藩燕王,优势在我!
何况朱高炽已经把教导的责任揽到他身上,话说回来,就算笃定了朱高煦谋逆,四叔朱棣也不一定会来应天。
反而会将他提前逼反,那之前的布局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