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盛一脸为难向千暮鞠了一躬,“母亲大人,您若是需要钱财找儿子便是,只是禄朝军已至,战事吃紧,还望您能......”如今仙族已来到城中,胡盛对千暮便更是不敢再得罪了,但府中银钱短缺也是事实。
还没等千暮答话,冯允不识时务地愤愤道:“城主大人,您自己也说了战事吃紧,况且城中下了肃清令,妖族都被赶了出去,您这是打算将属下的俸禄再拖个三年五载?”
胡盛就怕冯允说出自己勾结妖兽、收受贿赂之事,赶忙将他拉到一旁,“就你那三瓜俩枣本城主怎会赖账!等过几日城中消停了,双倍发给你便是!”
冯允两眼放光,语气缓和了不少,“双倍?大人可要说话算话!要不今日先结了这两个月的......”
胡盛一面轰他离开,一面没好气骂道:“走走走!你这追财狗,就不能再等两日!”
虽然千暮心中还有诸多的疑问和不解,但这一日的折腾令她身心俱乏,实在是懒得再听胡盛与冯允的蝇营狗苟之争,便趁着二人拉拉扯扯之时领着画已回了听雪阁。
看着愁眉紧锁又一脸疲态的千暮,画已关切道:“千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千暮回了房,捂着胸口坐在床边,“只是觉得胸前的伤口有些发紧罢了!今日多亏了你冒死拖住那蒙面人,不然指不定我又要被他捅上几刀!”
画已赶忙上前帮千暮解开衣襟查看伤势。
千暮对着铜镜微露香肩,层层的纱布解开后露出个约莫一寸长的伤口,伤口虽不大却很深,穿透了左肩,但此时已经完全愈合,只是疤痕还未消尽。
千暮正要惊讶这么深的伤口竟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就长得七七八八,却在铜镜里瞧见了心口前那个醒目的红色印记。此前她肩上一直包着纱布,这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这副新身体上有这么个印记。千暮仔细一瞧,那疤痕好像是烫伤的,而且是个清晰的“窃”字。
“炮烙之刑?”千暮的心里嘀咕起来:莫非原主受过刑?可原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小小年纪为何会受刑?况且还是烙刑。难道原主曾经是个小偷?这倒也能说得通,白无常说原主命苦又犯下罪恶......
画已转身去拿祛疤的药膏,道:“怎会?按照禄朝的刑罚,炮烙之刑只会烙在脸上。你这烙印在胸口应是不小心烫伤的......”
白无常虽告诉千暮那伤了原主的凶器可以帮她找回身份,可凶器当时就被展皓带走了,而这“窃字印”却是个不错的凭证。
画已一面帮千暮涂着药膏,一面感叹:“李太夫配的这药真管用!才几日,你肩上的伤都已好了大半了,若是能将胸口的旧疤一并除去就好了......”
千暮问:“胡盛大肆宣扬我起死回生都是因为李太夫用了什么神药苍耳,可这么多天了,怎么也没见李太夫来过?”
画已道:“李太夫本就是附近有名的神医,找他的病人不在少数。你死而复生又返老还童在城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想必会有更多人去找李太夫求神药,他哪里还有空再来?”
“这倒也是......”千暮不知这世间是否真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药,若真有,下次濒死是不是也能用它节省下一条命。“对了,若灵崖山气候寒冷接近难以,李太夫是怎么得到苍耳的?火葬场上我见过他,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满头白发的普通老头儿。”
“这个......我也不知,听说李太夫住在城北十里外的还春草庐,向来深入简出。你大伤未愈,近日城中也不太平,还是别出门了,就在听雪阁安心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