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被小道士的速度吓一跳,默默心算了一下;利息四百两,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一两一,自己用了三天,可不三两三吗?
“嗯,三两三,清账吗?”魏七说道。
小道士愁眉苦脸,甭管用几天,自己是实打实拿出一千八百两的本金,就收了三两多的利息,着实少了点。
魏七不忍心再逗他,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瓜,“算了,没你的一千八也换不来三千五,从朱府回来,本金给你利息也照付。”
小道士立刻破涕为笑,抱着魏七大腿,一口一个哥哥,把魏七腻得不行。
简单吃过早饭,魏七向众人挥挥手,”哥,叔,走了。”
出了大门又大喊一句,“妹呀,今个晚上歇业。兴华府有家叫松林居的馆子最有名,等哥回来,咱去撮一顿。”
唉,有钱的和即将有钱的男人都一样,爱嘚瑟。
到了朱府,待遇明显不同。上次来的时候,饥肠辘辘的等了一上午,这次在门房露了个脸,就有小厮把他领了进去。
一间正式会客的大厅,首富和管家都在。
看见魏七,首富笑着点头致意。
不是客气。管家与他说过这次交易需要三千五百两,高是高点,但他觉得没什么,做生意,甭管贱买贵卖还是投机,能把银子挣到手就是本事。
他倒是有点欣赏眼前这小子了,第一次不要银子要面子,这次抢先一步把库房租到手,说明这小子很聪明。美中不足,人太磕碜。
管家拿出两份准备好的契约,上面首富已签好字画好押,只待魏七。
咱魏大公子此时表现得很沉稳,先向首富说句,“谢伯父照顾。”才恭敬的从管家手中接过笔。
不知是不是老天最爱捉弄魏七,和在库房门房时一样,正当魏七准备落笔为据的时候,门口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喊,“爹……”
魏七回头。
和喊话的人同时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魏七一指首富问,“他是你爹?”
喊话的人下意识点点头。
“不租了!”魏七抬手把契约撕得粉碎,边向外走边大声喊,“别说三千五百两,就算三万五千两老子也不把库房租给你们,谁租谁是孙子!”
大踏步,不留情,魏七坚决的出了会客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剩下的三人都愣住了,还是首富最先反应过来,问喊话人,“珠珠,你们认识?”
珠珠低着头扭捏着不吱声。
啪,首富一拍桌子,“说实话。”
“我偷过他的银袋。”珠珠如蚊声的回了一句。
“怪不得……”首富起身,周围看一圈也没看到趁手的家伙什,最后一狠心把屁股下的椅子拎起来,就要砸自己的闺女。
一抬头,发现珠珠早就没了踪影。
“老朱!”首富喊管家。
管家老朱苦着脸劝,“老爷莫生气,小姐只是贪玩。”
“那是贪玩吗,是贪偷。”首富把椅子放下,气得手还在哆嗦。
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劝了。小姐珠珠就一个癖好——爱偷,按说朱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谁也整不明白她怎么就养成了那么个古怪的癖好。可那又怎样,你当爹的能打折腿?就这一个独苗,你舍得?
只能宽慰,“我去和魏公子再说说。”
出了朱府,魏七的心里还是窝着一口气。
首富的大腿粗不粗?当然粗。
可佛挣一炉香人挣一口气,总不能你闺女偷了我的银子我还得舔着脸把库房租给你,那叫什么事。
先生教过,做生意,世故圆滑不是病。腰杆不直,弯了,没有底线才是病。
今个就不租给你朱府了,打死也不租。反正也不愁,或许明儿就有孙府李府或钱府来租,大不了租金便宜点。
这个倒无所谓,让他不顺心的是,曾经恨得咬牙切齿的小贼倒是知道了真实身份,可还是没办法,当真认为以自己的能力能把首富的闺女送到大牢里去?
只能吃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