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刘海,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唇边一颗迷人的美人痣。不算太漂亮,肤色有点黄,但很耐看的一个小姑娘。
“你是老板?”小姑娘脆生生的问。
“嗯。”魏七点点头。不算说谎,最起码这一年是。
没想到下一句话小姑娘就让他破防了,“怎么长这么丑?”
魏七脸一沉,“会说话不?”
小姑娘嘻嘻一笑,“这库房租不?”
魏七心花怒放,出门虽没看黄历,但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这才租到手多长时间,有生意上门了。
面上还是很沉稳,“租。”
“一年多少银子?”小姑娘又问。
魏七略一沉吟,顺嘴胡说,“刚才走一老头,他出四百两,我没干。”
小姑娘盯着魏七的脸想判断此话的真假,但以魏七的城府又哪能让她看出来,沉稳的坐下,摆弄桌上的账本。
“我出四百五?”小姑娘想了想,说道。
魏七摇了摇头,不作回应。
“四百八,不能再多了。”小姑娘似乎咬了咬牙。
你瞧瞧,翻倍了。不能再绷着了,再绷把小姑娘绷跑可就得不偿失了。
魏七见好就收,叹了口气,“看来姑娘是真有诚意,就四百八吧。”
小姑娘也没觉得贵,展颜笑笑,“立字据吧。”
魏七执笔刷刷写了一份契约,注明租金日期等。然后递给小姑娘,见小姑娘无异议,把笔递过去,示意其签字画押。
小姑娘在契约右下角歪歪曲曲的写了‘珠珠’两字,又寥寥几笔画了一个可爱的小猪。
魏七在旁边看得心里直乐,小姑娘画的不是普通的十字押,而是一个花押,花押是猪的挺少见。
把笔还给魏七,小姑娘从怀中掏出银票,点了四百八十两放在了桌子上。
魏七提笔凝神,只要写下‘魏七’,再画个‘十’字,四百八十两银子就到手了,老天待自己真是不薄,一会儿功夫赚二百四十两。
笔尖刚到纸面,魏七不禁回了下头,刚才光顾着忽悠,没看清送财童子长啥样。
正巧此时天热,小姑娘擦了下汗,掀起了额头上的刘海……
啪,笔掉在了契约上,该签字的地方啥也没写,图得全是墨渍。
魏七抬手一指小姑娘,“你……你……你……”
小姑娘吓一跳,后退一步。
魏七从语无伦次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绕过桌子,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碗,“原来是你。小贼,随爷去衙门,咱先算算以前的旧账。”
不怪魏七如此激动,刘海的后面,额头上面有一块紫色的胎记。
刚到兴华府逛集市的时候被一个叫花子偷走了银袋子。现在想想,叫花子和小姑娘虽然装束上区别很大,但身材脸盘大差不差。
关键是胎记的形状,分毫不差,这都在魏七脑海里刻着呢。
换了马甲就不认识你了,见官!
丢的可是自己在平阳城三年的积蓄,六百多两,必须有说法!
硬拽着小姑娘往门口走了两步,魏七突然觉得后脖颈处一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砰一下倒地上晕了过去。
小姑娘收回砍在魏七后脖颈处的小手,揉了揉,叹口气,“本小姐偷过你吗?你怎么那么倒霉?”
随后俯身探探魏七的鼻息,又是自言自语,“咱之间可没仇,晕了行,别死了。”
想想还是不放心,起身把门房的门和窗都打开,怕天热,别晕得太久闷死。
之后来到桌前,有些懊恼的看眼浸满墨汁的契约,收起银票,蹑手蹑脚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