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时候,每家要上山去拾柴火,用柴火熏腊肉,磨豆腐。
刘耀明到山上去,稀稀疏疏的山林中,被人们砍倒的那些树木,捡来就当柴火了!
刘耀明用刀修了细支,折断理奇,捆扎好,坐下来休息!
周围很静,没有声音,没有虫鸣,没有鸟叫!野草痴痴的看着他,小树静静的陪伴着他。
往事已经在心头淡淡的就要像云烟一样慢慢的散去了,他就快要恢复正常了,回归到从前的他!
他下定决心,将要把这个骗人的爱情抛到九霄云外去,把这张缠缠绵绵的网撕开,重新再编织一个美好的梦!他有时候安慰自己: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就让老天来弥补!
淡淡的阳光没精打采的,偷偷摸摸的钻进云层里,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天空的云像一片皱巴巴灰布,又像一张受伤的脸!
刘耀明无神的想了一阵,站起来!背着柴火沿着山梁的小路缓缓而下!
村里的农舍人家,饮烟飘飘的流向天空,有时候他也会想,或许今天会出现意外,那个熟悉的身影会不会归来呢!
山梁那边走来两个女子,一个是陈金凤,一个是她的大嫂!
陈金凤看见刘耀明,打了一声吆喝,就说:“刘耀明,你家媳妇呢,你家小凤呢?”
这话像箭一样向他射过来!刘耀明不想理睬她,他看着陈金就烦!
陈金凤唱道:“老远见哥下坡来,背上背着一捆柴。有心跟哥说两句,又怕情哥不过来。”唱了又吆喝一声,然后又打了一个吆喝。
刘耀明:不要脸,我没见过你呢!你又不是长得漂亮得很!
陈金凤又唱:“好个天!好个月亮缺半边,好个情哥不玩耍,枉自活在人世间!”
刘耀明自顾背着柴往前走,不想看到她们的身影!
来到大路上,又碰见两个小娃娃,一个八九岁,一个四五岁!那个比较小的孩子连裤子都没有穿,把手指头放到嘴里衔着,眼睛盯着他看。
两个孩子都灰溜溜的,像刚从灰里刨出来的样子,站在那里,眼睛随着刘耀明的移动而移动。
看着看着,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突然喊道:“刘耀明,刘耀明,你家媳妇呢!”
“你家媳妇不要你了?”
刘耀明最怕听到“媳妇!”这两个字。
假如是你,当别人这样问你的时候,你能怎么回答?刘耀明几乎没有什么话说。他能说,“跑了吗?”
有时候,一句话,就会让他难受好一阵子。刘耀明很生气,咦!他妈的,怎么才有三堆牛屎那么高的娃娃儿,就那么欺人?提到媳妇,他心头就一阵阵的痛!
刘耀明转过身去,眼睛瞪着他们!
两个孩子,“嘿嘿!”的一阵傻笑,急忙跑开。
刘耀明回身又走,那两个孩子又跑上来喊。
刘耀明不想理睬他们,突然扔来一团牛屎,打在他的脚边,散了!
刘耀明:咦!一个人倒霉,连狗都快要出来撒尿淋了!
回到家,刘耀明放下柴,就倒在门口的包谷草堆边躺下!眼睛定定的注视着天空!……
寒冷的冬天在朦朦胧胧的冷雾中迷迷糊糊的睡去,又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醒来!
母亲从堂屋里走过来:“刘耀明,为了你的事,你爸爸再没有时间了,他回去上班,你该想想,去把余春凤叫回来过年吧!?”
刘耀明说:“我去叫她就来了吗?”
柯润芝说:“你都没去,她怎么能来?总不会这样子就算了吧!花了那么多钱该不是捡树叶子一样抓来的吧!”
“不要跟我说这些!”
柯润芝盯着他说:“你只能在这里凶,怎么在外面放不起一个屁?也不怪人家说你像个瘟猪一样!你这种人,拿给余春凤提破裤子人家还嫌你恶心!”
谁的母亲都贤惠、和蔼,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呢?连自己的母亲不把自己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