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入体,连带一旁狱卒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狱卒的脸霎时阴沉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陆病握刀的手向前推,刀刃再进几分。
“简单,这牢里和诡异挂钩的除了马昌还有别人吗?”
“你就那么确定?”狱卒紧接回问。
“我是对的,不是吗?”陆病反唇讥讽。
随即,他直接问道:“不死药,你不说,我也不问。说说槐阿五的事吧......”
“人,是你杀的吗?”
“回答别有漏洞,我听得出来。”陆病嘴边带着从容的笑意。
“想清楚再说。”
沉默,在这间牢房内盘踞。
这种无声对马昌来说是巨大的压力,甚至远胜胸口的阵痛,让他的气息变得更为粗重。
陆病的可怕在他眼前显露无疑。
如果他的妻儿真的疯了死了倒也干脆。
但刚经历妻儿悲讯的痛苦,这下骤然又知晓她们安然无恙。
一种深切的情感呼唤,在逼他就范。
而这,也是陆病的高妙处。
良久,狱卒沉叹一口气。
“是,人是我杀的。”
“为的,是帮赵家大子掩罪。”
“继续说。”陆病抬头示意,同时,暗中琢磨起他说的话。
“锦娘肚子里的种,是赵家大子的。”
“槐阿五在赵家的码头谋生计,机缘巧合下,赵家大子看上了锦娘。”
“后来的事我不清楚,总之锦娘怀了他的孩子。”
“前日,他又找锦娘私会。没成想被槐阿五撞破,扬言要去报官。”
“于是,组织派我杀人,就这么简单。”
陆病摇头,右手向前,刀刃再次深入。
胸口剧痛传来,马昌忍不住痛吟出声。
“你们组织还真是闲情逸致,连这种事情都管。”
狱卒身形不住颤抖,强压疼痛回应道:“赵家大子......和不死药......关系大......组织怕他被查......”
然而,陆病接着摇头,他紧盯马昌的双眼。
“还是不肯说实话。”
“就算按你说的,那你今晚屠戮牢狱又是为了什么?你的同伙袭杀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总不会蠢到,小事化大吧?”
陆病脸上挂满冷笑,马昌给出的回答,可谓漏洞百出,连最根本的动机都成问题。
“袭杀你的事我不知道......”
“屠戮牢狱......是我要跑,带妻儿离开清丰县......不死药......快成了。”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狱卒的烟雾形象十分不稳定,说话也断断续续。
不过他说的这点倒和陆病察觉到的没差,只是他不知道不死药的事情。
先前他提醒符九,正是出于对危机的感知。
但陆病不可能就这样相信他。
刀刃继续前进,汩汩鲜血从刀把处滴下。
“说实话。”
“我......全说了。”
“不过......袭杀你,可能......只因为你叫陆病......”
“组织的名单里......一直有这个名字......好多年了......”
马昌生怕他不相信,连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出。
陆病心中揣摩着,如果真是马昌猜测这般,那老头所说的二十年前事,估计也和不死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