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你看我这记性,令牌和佩刀都没给你。”方大衣似笑非笑,向一旁的少年招手。
拿出一块银色的长方牌,一把带鞘的暗红横刀,交到他手里。
“清丰县上个少衣殉职有些年头了,死人的东西,用着不吉利。你来的突兀,新的又还在赶制。”
“就委屈陆少衣,暂用这套普通的。”
说完,方大衣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陆病踏出门槛。
天已经大亮,院子里也多了些活动的卫士。
“劳烦带路。”陆病向少年平和的笑笑。
少年则有些拘谨的挠头:“您叫我符九就好。”
出门上马,在符九的带领下,二人直奔西街,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符九......你进绣衣卫多久了?”
符九性格憨直,自然有什么说什么,这也恰好应了陆病套话的目的。
“我只是预备卫,进来没多久......”符九呵呵一笑。
“预备卫?为什么不让那些卫士去。”
“一般这种事都是预备卫去,确认案件的非正常性后,就是卫士来处理。”
听着符九的话,陆病心里不住冷笑,熟悉流程?错!
这是要把自己直接踩土里去。
一个少衣,做预备卫的活。
无形中就已经让他比人矮上一截,那些卫士自然不可能正视他这个少衣。
不过符九是个很好的拉拢对象,他根基不深,性格似乎还有些许单纯。
自己初到这里,对形势不清楚,需要这么一个突破口。
陆病看着符九的背影,暗暗盘算。
他对权力没多大兴趣,主要目的还是情杀案。
但眼下情况是,他不夺权,绣衣卫这张皮反而会成为他的害处。
当两人骑着马离开绣衣坊所在的街道后,世界顿时热闹起来。
这是东区斜插南区的一条街道,两边排满摊子,小贩的吆喝声一阵一阵。
街上行人无数,摩肩擦踵,却纷纷绕开他们,所以毫不影响二人通行。
对此陆病问了符九,对方的回答是:因为秽气。
绣衣坊不同寻常衙门,管的都是神鬼怪奇类的事,寻常人眼里可不就是秽气。
陆病一路走马观花,放松的享受这人间烟火。
从睁眼到现在种种诡异经历所带来的阴沉,在喧嚷中逐渐冰消。
【黑方理性上升,自动生成‘识’牌一张】
诡秘的信息浮现在陆病脑中,让他不由愣神。
这样也可以?原来还和本身的行动挂钩。
不管如何,这都算个好事,陆病的心情也轻松稍许,脸上多了些笑容。
“呸,好呛。”街道两边摊食传来浓郁的辣味,直扼陆病喉咙。
符九回头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您是初来,闻不习惯正常。”
陆病不断用手在鼻前扇动,苦着脸道:“这有什么说头。”
“清丰县位处帝国最南,我们这过去就是海,湿气重,山林多瘴气,久而久之就养成吃辣味的习惯。”
“老话说:多食辣,好婚嫁。不食辣,难生娃。”说到自己家乡,符九兴致格外高昂,就是笑的总让陆病觉得憨。
过了摊食区域,陆病的脸色好看些许,呛人的辣味被甩在后面。
二人进入南街。
远远地,陆病便看见街道尽头一户人家门前聚着群人,外边还有穿红衣的衙卫看守。
人群外围,一个绿衣吏员正神色焦急的四处张望。
直到看见陆病两人的身影,吏员仿佛抓到稻草,拼命拨开身边的百姓,朝他们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