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奔向那枚地上的银狮,准备捞起来然后从这里逃开。
“咚——”一记铁锤般的重拳先于银狮,和他的侧脸来了个亲密接触。几枚白色牙齿和一蓬鲜红的血液洒在地上,沾染了那枚银狮,在黑色的地面上淋出一片醒目的痕迹。
“你真拿啊?”
矮子倒在地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就又感到一阵失重感,他在一股巨力下腾空而起,随即感受到的是一下更加沉重的踢击,落在腹部,让他吐出一大口酸水的同时,狠狠撞进同伙们的中间。
几个人多少还记得往日情谊,没有立刻逃跑。他们七手八脚地抓着矮子的脚踝,拖着不省人事的他逃走了。
来了个更难应付的家伙……骑士这样想着,却看见怪人弯腰拾起那件板甲,然后用缠满布条的双手握住,微微弯腰,恭敬地呈递在自己的面前。
骑士看着这一幕,一时愣在了原地。她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施展暴力,而不是看上了这套板甲。
“非常感谢……战士,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有些不习惯地接过友人的遗物,疑惑更加深重。反复在脑海中回忆,却没有在记忆中找到类似眼前之人的人物,“我们,先前认识吗?”
“战士……您认错了,我不是战士,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拾荒者罢了。”怪人摸着脸上粗糙的布条,笑了笑,并没有为她的话感到失落,“您当然不会认得我,但我的良心让我不能忘记您。”
“也不必因为觉得自己引发了一场暴力而感到不安,毕竟那帮家伙和我早就有了仇怨,这场争斗本就该与您无关。”
“请随我来吧,让我为您解释一切。”怪人随手捡起那枚染血的银狮,用大拇指弹飞。
那枚腾起的银狮旋转着,精确地落在一个旁观的女人摊开的手掌上。她顿时狂喜着将银狮塞进怀里,什么都没说就飞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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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伦琴看到怪人去而复返,带着一个身后背着剑盾,抱着一套残破板甲的女骑士。
“借用一下你的帐篷,在我们出来之前,请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嗯,包括你。”在负责安保的佣兵和伙计们或震惊,或羡慕的眼神中,两人走进了同一顶帐篷。
“唉,不愧是那家伙……之前怪不得拒绝伦琴的招揽,原来是有这样的规划……”一个胡子拉渣的佣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另一个年轻佣兵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啧,那可是骑士老爷呢,我晚上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没事,别忘了伦琴还是单身呢,要是能被她看上……”另一个佣兵笑嘻嘻地说道,“虽说年龄大了一点,但那可是岁月的沉淀,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有味道多了。而且她之前可没有其他男人,要是哪个家伙这么幸运……”他话还没说完,却见同伴们突然一个个立得笔直,一副勤恳工作的样子。
“安德利,看来我给你的工资还是开少了。”战战兢兢地回过头,自己的雇主兼佣兵团的金主正眯着眼,脸上带着一种危险的表情,“说呀,怎么不再多说几句,我这种老女人爱听这种东西。我甚至觉得我该给你抹了蜜的小嘴额外开些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