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俩人突然挤眉弄眼了一番,继而像两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德阳兄,可有事寻我?只要力所能及,弟当在所不辞!”
李景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沈家娘子…”
“哦!还未恭喜德阳兄,伯府和刺史家此番结亲,真是羡煞旁人啊!”
“哦?真的羡慕?”
严金保尴尬地咳了几声:“沈大人乃当世名儒,竟然看得上我等落魄武勋世家,真叫人大吃一惊。”
李景忐忑的看着严金保:“沈家小娘子,真有那么不堪吗?”
“德阳兄不记得了?”
“平日里没注意!”李景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那先说好了,你可莫怪我背后嚼舌。”
李景忙不迭的连连点头,但发誓就算了。
严金保整了整衣襟,义正言辞的开口:“沈家小娘我也没见过。”
‘那你说个甚!’李景瞪圆了眼,斜眼看向他。
“但据我家妹子说,沈家娘子模样勉强还算周正,但肤色略黑,瞪眼如铃,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妩媚多神。”
随后他又犹豫了片刻:“据说,脾性不太温柔。”
一个女版张飞的形象瞬间出现在李景脑中。
一个激灵,突然伸手抓住严金保:“卫西兄!请救我!”
严金保好似被吓到了:“德阳兄!杀头的买卖我可不干!”
“哪那么严重!就是请卫西兄助我,我想亲眼见见沈家娘子!”
当天下午,李景得意洋洋的踱着螃蟹步,领着满脸无辜的幼娘在街上晃荡。
严金保终究没有躲过李景的软磨硬泡。
一番威逼利诱,外加答应请客三次某某楼后,他表示去找找办法。
李景暗自思量,此番必要好生谋划谋划,日后美好的纨绔生涯正向他招手呢!
正当他做着白日美梦的时候,冷不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窜到他面前。
是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一身道袍黑一块青一块,还莫名带着点红斑。
半黑半白的长发结成块状,看上去就油腻腻的。
这老道的眼神倒是一点都不浑浊,直愣愣的盯着李景,看得李景心里发毛。
一直跟着的小厮很有眼力见,迅速护到身前。
“奇哉怪哉!”老道士的眼神好像能透视一样,完全聚焦在李景的脸上,“你为何还活着?”
小厮一听这话,勃然大怒:“臭乞丐说什么浑话呢!”
李景瞳孔一缩,眼神有些微妙,抬手按住暴跳如雷的小厮。
随后从怀里摸出吊铜钱:“老人家请莫见怪,您大概有些时日没有好好饱餐一顿了吧?一点小小心意,拿去买些吃食,再好好歇息歇息。”
老道士有些诧异,随后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李景心里毛毛的感觉越发明显。
老道士突然一把抓住起他的右手,用力按了按后,才顺势接过铜钱:“小郎君倒是心善,日后必有福报。”
小厮见此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李景拉到身后去。
“如此,景承老丈吉言了。”然后他牵起幼娘,飞也似的快步逃离。
但他总觉得老道士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似有虫子趴在背上扭动,令人越来越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