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
李景打着哈欠让丫鬟伺候着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嗯,好像忘记了什么?算了,今天答应了和妹妹出去逛街。’
“这孽子,竟然不来问安!真是气煞我也!”李尚筠在书房空坐了一上午。
“好了阿郎,景儿还小,阿郎消消气。”一位知性婉约的中年妇人,连忙给李尚筠端来一盏茶。
李尚筠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还不是你宠的!慈母多败儿!”
妇人闻言捂嘴轻轻笑了笑:“景儿毕竟是伯府独苗,他日还要继承光大伯府的。待他长大了,自然会和夫君一样英明神武。”
李尚筠的八字胡翘了翘:“等这孽子回来了,看我不打死他!”
独自愤愤不平了会,大抵也是习惯了,李尚筠左顾右盼起来:“幼娘呢?还是幼娘乖巧懂事,是为父的小心肝。”
“景儿带幼娘出门了,说是要好生逛逛。”
“哼!这孽子!”
定安城是个典型的四方形大城。
城中央十字交错的两条大道上人头攒动,牛马的叫声此起彼伏。
街道两边分布着各类店铺、小摊卖力的吆喝着生意。
零散的唱曲卖艺、看相游方之人,走街串巷,敲锣打鼓的,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李幼娘盯着一个卖糖人的铺子,挪不动脚。
李景见状,俯下身温柔的问她:“幼娘可是要吃?”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收回眼神,摇了摇小脑袋:“不了阿兄,还是府里的桂花糕好吃,幼娘不吃这个了。”
府中的糕点也只是每年吃个一两次而已。
李景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今日大兄说了带你吃糖,那就吃糖!”
李幼娘轻轻的舔着糖人串,像极了一只小猫咪,看的李景心都要被融化了。
“前头可是景哥儿?”
这个突然插入的声音,一点都看不懂气氛!
满是杀气的回头一瞪,原来是严金保这小子。
“景哥儿,为何瞪溜着眼?”他满脸迷茫的瞅了瞅,“莫不是伤寒害了脑?”
李景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二货!有何贵干?”
“景哥儿,何为二货?弟是二郎啊!来来来,今日弟做东,听说群芳楼从京城新请了几个清倌人,正好给景哥儿去去晦气!”
‘真是蠢货!没看到我带着妹妹出来的吗?为何不换个场合再细说!’
李景斜眼瞄了瞄他,没作理会。
“原来幼娘也在啊!正好日头尚早,同去松鹤楼坐坐,吃顿便饭如何?”
看了看幼娘瘦小的身子,李景果断同意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炒菜,不过菜品的味道倒也值得回味。
趁小姑娘狼吞虎咽的时候,李景组织了下语言:“卫西兄,你说咱俩是不是好兄弟?”
李景其实记得,他应该按长久以来的习惯,唤其为保保,可他实在说不出口。
“景哥儿有事不妨直说...”严金保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景,脸上写满了‘你变了’三个字。
“是这样的,你看,我俩都已及冠,再用小名称呼彼此也不太合适,显得长不大似的。”
听到李景的借口,严金保勉勉强强地拱了拱手:“那,德阳兄?”
“卫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