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都是吗？”

李知欢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什么都是？”

“和妹妹在一起的笑，都是假的吗？”

李知欢大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刘亦非的脑袋，

“怎么可能，知安那么有趣，和她相处很开心……”

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做了一个出格的举动。

刘亦非缓缓睁大眼睛：“你在……摸我？”

李知欢蓦然愣住，盯着自己放在她头顶的手，

因为一时的气氛轻松，他竟然把刘亦非当成朋友一般，自然而然地去触碰了她的脑袋！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这么亲呢！

李知欢像碰到了烧红的烙铁，急忙撤回自己的手，抱在怀里，瞪大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

刘亦非扬起眉毛：“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李知欢心下一松，看来她接受了自己的理由，那还挺好，

挤出一丝笑：“对，不是故意的，我道歉。”

刘亦非从沙发上滑出半个身体，眼中满是狡黠，

“既然如此，我也摸你一下。”

李知欢一愣，从哪里来的“既然如此”，前后有什么关联？！

他手肘压着地板，往后撤了两步，一如之前在卧室中，刘亦非往床头撤，

“不行！”

刘亦非笑着，上半身滑下沙发，像贞子一般爬向他，

“有什么关系，我摸了你，再跟你道歉不就完了，你不是也这么对我的？”

李知欢又往后撤：“可我已经跟你道歉了。”

刘亦非往前追：“我也会给你道歉的！”

正说着话，她手突然扶空，猛地摔向地板。

李知欢一愣，来不及细想，下意识扭身接住她，

“噗通！”

两人抱在了一起。

刘亦非头顶着他的下巴，脸颊压他的胸口，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摸着他耳朵。

李知欢环抱着她的腰，只觉得她真的好瘦，

他每次喘气呼吸，胸口起伏时，都能感到她也在同步呼吸。

他的心噔噔噔跳着，不知是因为刚才突然“救人”，还是因为现在的亲密拥抱，

但不论原因是什么，这心跳也逃不出她的耳朵了。

雨声叮咚，清风忽起，灯影摇晃。

刘亦非忽然开口，声音很闷，毕竟贴着他的胸口在说话，

“你知道吧。”她问。

李知欢不解：“什么？”

“我今天，我之前那样，是因为你。”

她顿了顿，“我是说……”

李知欢轻轻一笑，她终于羞赧了。

他理解她的意思，轻声道，

“你想说，你不是随便的人，只是因为清楚我的为人，才和逗着我玩的。”

刘亦非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忽然咕咚咽了口唾沫：“既然知道，就别激动。”

李知欢一愣，他虽然有些紧张，但还算平静啊，

根本谈不上激动，什么意思？

刘亦非扶着他的肩膀起身，也不看他，径自回到沙发上，面朝里，用毛巾被裹住自己，

“好了，睡觉，晚安。”

直到她起身离开，李知欢怀里一空，他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转过身，用毛巾被盖住脸。

窗外，青蛙依然大声得咕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