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笑,宝珠不好意思地捶了一下眼前人,轻声说:“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贾瑞神差鬼使般说出一句不祥之言。
“人生长远别,孰与最关亲,不遇知音者,谁怜长叹人!”宝珠此刻想的似乎却是另外一回事。
真想不到,当日戏文里的长亭送别,竟与今天的这种场景有点契合,禁不住地和宝珠唱了起来,真是依依惜别,只是宝珠似乎是扮错了角色,这“谁怜长叹人”一句应该自己来唱才好嘛。
一种灵魂的震颤似乎在两人间发生,这种感觉最惹人享受的。
“哎呀,你俩别疯了”却是茜雪闯进了来,拿过一个香囊,脸带羞涩,“这个香囊夫君你随身带着,在贡院里面可以驱蚊生香、提神醒脑”
这丫头终于肯公开叫自己“夫君”了,难得呀!
要知道贾瑞和她已经是过了明路的,有亲人的认可,有开脸的仪式,又发生过了床上亲密关系,可她依然是跟之前一样,规规矩矩地叫自己“少爷”或“瑞大爷”,就是不改口,现在终于变了。
贾瑞缓缓拿过香囊,闻了一下,有种浓郁的药草味道,系在腰上,又轻轻揽美人入怀。
茜雪却也没有拒绝。
之后,又与诸女一一说话,聊天。
清夷想说点什么,却似乎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羞涩,可这点羞涩,却也正是贾瑞喜爱的。
默默地握着她的手,轻点她的手掌心,感受着羞涩少女的内心,说道:“放心吧,小事尔”
清夷轻轻点头,眼中却沁着泪水。
倒是若竹一点不在意,“不就一场乡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学武比学文还要好点呢”
众女顿时眼光齐齐地瞪着她。
“好了,我说错了,行吧?”眼看气氛不对,若竹赶紧求饶。
倒是若梅,爽朗大气,不但没有一点伤感、扭捏,还念了古人的一首小诗,讽刺贾瑞儿女情长。
诗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说完,竟然不顾贾瑞和众女的神色,直接就回到了东厢房自己的屋里,继续整理太祖和先荣国公的创业故事去了。
若菊也没怎么伤感,只是拿着一个基本成型的绣品让他指点,贾瑞不懂只是胡说一气,又惹得众女发笑一通。
在家陪着大家又吃了一顿饭,才拿着宝珠准备好的考试用品再次回到了海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