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酷,打扮的像西部荒野里的大镖客,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成熟感。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遍布的伤痕,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皮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物品划过一样,全是密集的白色线条。一道伤痕从右眼笔直地穿过,给男人本就不怎么和善的面容又增添了许多的暴戾。
——这可能就是未来的他。
“别这样子看我,被遮掩住的地方,伤痕更多。”男人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回答到,“要不是回家怕吓到老婆孩子,我都不做这幅牛仔一样的装扮了。”
“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李明达满脸的诧异,“和谁?没有生殖隔离的么?”
“你这也太无厘头了吧,见到未来的自己第一句话问这个。”男人捂着脸,有些无语到,“这是个人隐私问题,我不能回答。”
“不过我倒是能回答些别的,比如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诱惑到,看上去特别想要这个过去的自己知道。
“看样子,未来的局势很不妙呀,你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和谁干仗呀。”李明达没有去问男人他抛出来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些别的。
“果然瞒不过曾经的我,我是准备去干仗,毕竟后代不能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吧。”男人将喝完的易拉罐压扁,握在手心里转瞬就被蒸发,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也懒得去找垃圾桶了。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几年就跟这群狗东西拼命去了。”男人盘腿坐在台阶上,和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自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不过现在孩子长大了,甚至都能独当一面了,有他照顾他的妈妈,我也放心许多。”
“听上去,你是一名很负责的父亲和丈夫。”
“那必须的,在祂的注视下,我也该踏入生命的最后旅程了。”男人伸出手来挠了挠后脑勺,“虽然这么说有些装逼,但我还是想说死亡只不过是生命的起点。”
“知道装逼了,还说出来。”李明达吐槽到。
“不装一下,心里不难受么。”男人轻笑一声,将帽子从头上拿了下来,轻轻地扇着风,“走了,等会你应该就能回去了,真是的都快死了,祂还要来送我一程。”
他边扇着风,边往教堂外走去,当真是潇洒的一比。是那种被丧尸群包围在车里,潇洒地点上最后一支烟的硬汉。
“祝君武运昌隆。”
“你也是。”男人没有回头,将布满伤痕的手举了起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阳光如细丝般温柔地洒落,一层朦胧的金纱蒙上了男人背后那些神圣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