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姚药几经挣扎,数次几乎疼到昏死过去。
但就算是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拿着刀在她的身上做文章,但,这个人又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像是,像是在帮她一样。
所以再痛,也动也不动,所以只是痛苦的呻吟,所以只是额头上止不住的在冒汗。
男子每帮姚药清理一会儿伤口,便会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也不忍有些佩服。金丝国不是没有女大将军,也不是没有武功了得的女刺客对他行刺,可床上的这个女子,武艺高强至此,更能经得住如此痛苦……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才十四岁。十四岁,胫骨身体竟可以如此硬朗,身体上也竟有如此多的伤疤。
这个女孩……有点迷,有点迷人。
床上女子的呻吟使得他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动作。手上伤口不慎被滑倒,举刀不稳,动作重了不少。
姚药经这一疼,清醒了不少,清楚的说着:“疼,好疼。”
男子入耳,不自觉的握稳了刀,动作更是轻缓。
烛火摇曳,床上的女子不再痛苦的呻吟,嘴角荡出安心的笑,偶尔痛苦难忍,呻吟几声又引得男子轻声安慰。
待完全清理了伤口又上药包扎后,已是一个时辰后。男子收拾着床边不整的血衣和拭血用的布后,又看了床上的姚药一眼替她往上扯了扯被子后,稳着脚步出了房门。
房门外,苏犰安望着萧秋意的大脸,顿了片刻,转而大步离去。
萧秋意追上去:“今天行动没有失误,该救的救了,该杀的杀了。”
“你去叫两个侍女清理一下屋子,再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所以你为何动气?”
“不要你的侍女,用我带的那两个。”
萧秋意穷追不舍:“是今天我计算有误多损了你三百士兵?”
苏犰安不做回应:“今天后,就让她们两个跟着她吧。”
萧秋意声嘶力竭:“不就是三百两么,我多用了买金牌娃娃菜烧馒头尝尝又如何?”
苏犰安继续往前走:“还有事么?”
萧秋意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阴暗的光:“那我让小盘小蝶给她打扫房间,给她穿衣服。”
“若是你提前半个时辰,在芍药族士兵未竭力前发援兵一起抗敌这三百士兵不会损,芍药族五千名士兵也不会损。”苏犰安转身:“你记着,芍药族,每一个族人的命都很重要,你今天损了我三百士兵,也伤了他们五千余名族人。”
“我以为你只要我救了她,以后好控制芍药族人就好……”
“看来出征前的话,我是白说了,”苏犰安道,“萧秋意,如有下次,你不会再在我身边。”
苏犰安,金丝国太子。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金丝国皇帝被鉴定为不孕不育,随即在他十二岁的时候独苗苗的他被顺理成章的册立为太子,从此开始一场看上去一点风险都没有的充满了风险的路。
他没有兄弟却有十八个皇叔,十八个皇叔生的小孩加起来又有五十余个。其中想当皇帝的皇叔和想当皇帝的堂哥堂弟加起来又一共差不多二十个。而他们弄死的的目标却只有苏犰安一个,这比有一个皇兄皇弟还要刺激许多。
但其实如果苏犰安有一个或者俩个兄弟他的皇叔们他的堂哥堂弟们或许不会对他的储君之位有任何奇思妙想。但同时,也意味着他或许当不了太子。
所以他不得不逼自己优秀,不得不逼自己强大。
金丝国是一个优秀的国,尤其是军师方面,不管是牢固的防御还是适当且合适地进攻,他们都能做的很好。作为一个男子,他拿起剑来无人敢挑战。而作为一个太子,苏犰安带兵打的仗从没有败过,领军的时候又都是自己挂帅,战场上也是永远冲到第一个。
金丝国是一个换季常有水灾的国。作为一个太子,苏犰安不顾群臣反对自己打劫土匪抢钱给老百姓修了自己设计的防洪墙,成功抵御了大部分的水灾。十分很受老百姓的喜爱。
金丝国是一个外貌协会,苏犰安每日习武使得身材健美再加上本身完美的继承了他母妃的美好基因,他的外貌…很受金丝国少女们的喜欢。画师也常常将苏犰安画进小画本。
作为一个太子,苏犰安同时得到了军心和民心还有少女心,身在暗处的人无一不恨得牙痒痒。但,其中艰辛不易,只有苏犰安自己知道。
母妃不是皇后,整日只知争宠。皇帝生不出孩子但是正值壮年,所以整日只想着求医问药。
所以其实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陪在他身边的。伴随着他的只有无尽的陷害和刺杀,他应对他逃脱,最后酿出来的,是一个很强很牛逼的苏犰安,但,同时也是一个朋友极少的孤独的苏犰安。
苏犰安,念作求安,本为求安,却不得安。
十四年了,作为一个太子,优秀的活了十四年了。
待姚药清醒时,这位优秀的太子只道:“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在我身边。”
伤口未愈的姚药声音沙哑:“为…为什么……”
“为你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