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房间里充斥着药草和血腥气息交杂的味道,寒风透过客栈的窗蹿进来引得床上的女子轻轻色咳嗽着。
床上的女子满身的血痕,痛苦的闭着眼睛,正处于昏厥状态,喃喃呓语。
而床边的大夫额头上的汗珠和女子头上的差不多多。大夫清理着他能清理的伤口,清理到不能快再清理的时候,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身旁穿着明亮衣服的男子。
穿着明亮颜色且单薄衣服的萧秋意摆摆手,示意关上窗户。
小盘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到最大程度:“军师,马上房间里的味道就会消散了啊,你忍忍。”
萧秋意又摆摆手,示意关上窗户。
小碟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军师,这样子气味会消散得更快一点。”
萧秋意一时无言,深深的垂下头思考了一番“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做什么”、“我当初为什么要收下他们”、“总有一天要把这盘子这碟子一起摔摔碎”的人生后站起身自己关上了门窗对着小盘小蝶微微笑。
小盘小蝶凌乱。
萧秋意正欲坐回去时瞄了一眼大夫,顿时察觉出不对。这手,在跟空气摩擦爱的火花?
不动声色地坐下,悠悠到:“大夫,伤口,清理好了么?”
“啊?啊啊啊,”大夫一惊,本就是半蹲的身子重心失调顿时瘫坐在地上,“腿部以及脸上的已经清理好了,至于……”
萧秋意:“医者父母心。床上躺的是你女儿,这也要避嫌么?”
大夫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站起身看着床上的姚药,道:“经我手出世的孩子成群,我又怎会为了避嫌?”
萧秋意:“那你在那犹豫什么?”
大夫:“这位姑娘确实受的都是皮肉之伤,可我行医数十年未见过如此重的皮肉伤。”
大夫:“再言,伤姑娘的兵器上多多少少沾了混杂的泥土,这对伤口又是一种感染,若是想彻底清理伤口,须用刀将伤口皮肉处剜去一些。”
大夫:“若我年轻十岁,或许还有把握举刀一试。可如今,我又老眼昏花,姑娘有些受伤的地方离致命之处仅差丝毫,就如姑娘左胸处,若是用刀不慎,恐…反将姑娘害了啊。”
萧秋意:“就问你一句话,五两白银变五十两黄金,弄死了不用你赔。你,救不救?”
大夫:“不救。”
“我救。”一道淡淡然的声音穿过萧秋意刚刚合上门传来。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硕大而又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右手提着一壶开着盖的酒,随即飘来若有若无的酒香。
酒香砸到萧秋意的脸上时,他愣了愣,这货,又不开心了?
萧秋意:“不是……你?”
男子冷峻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声音不容反抗:“出去。”
“你不用……”
“出去。”
萧秋意撇嘴,眼神示意大夫收拾离去,自己先带着小盘小碟走了出去。
随着大夫关上房门的吱呀一声,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
男子走到床边,将酒壶放下,随即从怀中拿出刀来。
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刀出鞘的声音,让床上的姚药想奋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样都做不到。
像是一场梦,梦里黑茫茫的一片,没有了战争也没有了族人。
周遭的事物她都可以感受到,知道自己被拖移,知道自己身边有人,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打自己身边都是谁,漫身的剧痛也感受的无比的真切。
哦,这不是梦,但,却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喃喃呓语:“别怕,等我……出来就来救你们。”
喃喃呓语:“别怕。”
声音入了男子的耳朵,引得他眉头舒展又紧绷起来,轻笑却又终化为一声叹息。
在烛火上烘烤了许久的刀刃终于转向的姚药,男子动作不紧不慢,先是往刀上洒了酒。又转而向姚药伤口上撒酒,欲倾洒前拿酒壶的手顿了一会儿,将酒壶往伤口处靠了靠,缓慢的将酒壶倾侧。
“啊!”瞬间,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姚药尖叫起来,继而又大口的喘着气,最后又咬着嘴唇愣是一声都不发。
男子放下酒壶,开始用刀替姚药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