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这儿是为了探听消息?”
缃帙感到不可思议,又听他说,“京城来此的达官贵人不胜枚举,以为师出色的才华和外表早已让很多人对我掏心掏肺,想要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并不难。”
语毕,屋内静默良久,南卿正纳闷儿缃帙为何不拍手叫好时,她问道,“所以你没有那啥?”
“缃帙为何如此关心这个问题,莫非是心疼为师受难?”
“我才没有心疼你,我只是不想师父你误人子弟。”
南卿勾唇一笑,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打听到了些什么?君璟他到底”
“君璟?”南卿垂下目光,轻声说,“此事远不止一个君璟那么简单啊对了,昨晚陵章说,你给我寄了信?”
“是啊,你真的没收到吗?”
南卿摇摇头,“信上是何内容啊。”
“君晟的确是君璟之父。”
闻言,他沉吟片刻,“看来,他知道了。”
“什么?”
“那封信定被截住了。看来,你在君府也不是真正的自由啊。”语毕,他满含深意地看着缃帙,明白他的意思,缃帙蹙眉,“那现在该当如何?”
“缃帙,”南卿难得地正经起来,他专注地看着她,“对于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在意。我只想让你好好地,无忧无虑地生活,所以之前未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怕你会涉入。这件事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我不想你去为我做违心之事。”
他眼里尽是认真,所说的内容她也都相信。缃帙觉得,好像不知不觉中自己便已经与这事分不开了。
“为什么陵章、陵妍能做,我就不能?都是徒弟,我也想为师父做些什么。”
“缃帙,若是可以,你不要牵扯进来。”
“为什么,难道师父不相信我?”
“不,我当然相信你。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便是你。”
我最在意的也是你,所以我不愿,让你去做危险之事。我更怕你答应我后,我便再也无法拒绝,因为只有你,才能帮我。所以如果从现在起你说一个不字,断了我的念想,我便就此了之。
有多久,他活在这种仇恨之中,每当他念及她的名字,心里的恨意才会淡去。在神仙岛,他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好的一面,因为他明白还有三个无辜的人,他不能将负面的东西带给他们。可是直到君璟出现,他知道这或许是天意,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还给爹娘,以及南氏一族一个真相。
“那师父为何不放手一搏?让缃帙证明给你看,我已经不是在岛上无邪的少女了。”
两人就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缃帙倒是无所顾忌,在她所想,她早已不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女,而是能为师父所用的刀刃。她也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能让师父离开此地,不再为难,她宁愿去做任何事!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答应师父,跟随君璟出岛来京。
“缃帙”
良久,南卿的声音在房中响起。经历了好一阵思想斗争,他做出了一个选择,一个或许会追悔莫及的选择。
“你果真,愿意?”
“嗯!”
“唉”
“师父只需说,缃帙现在该如何做。”
“在这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何事?”
“你可是喜欢上他了?”
缃帙的身子一僵,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没有。”
片刻,他走至窗边,目光复杂,“缃帙,你要回君府。”
“不瞒师父,他一直将我当做救命恩人留在府上,我虽是以男装示人,但现在好像越来越多的人都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连那位月小姐也误会了。”
她口中的月小姐,南卿自是也打听过了。这月婵湲虽不是要紧的人物,但月家似乎和他要查的事也脱不了干系。
“误会得正好。”
“什么?”
如今师父所言她更是一头雾水,这算哪门子好?
“缃帙,我知道如今你不便回去,可你只能回去。非但要去君府,还要好好抓住君璟的心。”
现在缃帙是一点也不明白了,抓住君璟的心?
“师父,你这是何意?”
“我们初来乍到,在此无势力、无金钱、无靠山,想要弄清当年的真相,只怕是难上加难。只有依附了君璟,利用他的势力,方会容易很多。
或许在此之前,你的一些行为让他心有防备,包括那封信,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若是你让他放下对你的芥蒂,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了。”
“可我”
“君璟对你不一般。”
他回首,面上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衣袍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那抹紫色总是让她感到安心。
“不过这还不够,只有他真的对你念念不忘、非你不可,我们才算成功了一半。而弄清真相,也只是早晚的事。”
站在花满楼前,缃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扇窗户,她脑中此刻全是南卿所言。突然间接收这么多信息,恍如一梦,不过真实得可怕。
等到那人走后,南卿才终于出现在窗边,看着渐行渐远的缃帙,他眉头不展。缃帙,我只样做,到底是可行还是害了你?
对面酒楼之上,一女子将此收入眼中,心思悱恻。终究是男人,怎么可能愿意终日承欢于男子身下呢?
给读者的话
你们那儿,下雪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