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没听说过?
正在他发愣间,缃帙将他带到一家小的酒肆,用眼神示意着。他挑眉,这丫头不逮着机会宰他?真是事出反常。
一顿酒饱饭足,南卿知道是时候了,便带着缃帙往目的地而去。片刻后,看着人们进进出出的天香酒楼,缃帙疑惑,“师父,怎么又回来了?”
“就是这儿啊。”
无奈,看来躲不掉,还是要跑到君璟的地盘上去,看了看自信满满的南卿,她只得认命地走进去,却被南卿拽回。
“你走错了,是这边儿!”
转身看到那栋建筑的时候,缃帙整个人如同石化动弹不得。
“师父,你没弄错吧!”
“把你那表情收一收,大惊小怪,跟岛上来的似的。”
南卿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前去了。缃帙吞了吞口水,只得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
还没迈上台阶,门口早有几个女子将两人迎了进去。
“哟,即墨公子回来了。”
“即墨公子,方才有几位客人找你呢”
娇嗲嗲的话语传入耳中,缃帙只觉鸡皮疙瘩都起了,转念想到她们所说,不禁瞠目,“师父,你在此”
“哟,好生俊俏的小公子,生的可真是好看哪!”
正要找南卿问个明白,却被半路伸出的手臂拦住。缃帙惊悚地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身着薄纱,酥胸半掩,若有若无在她身上摩擦着,从未被如此对待,缃帙一时竟是说不话出来。
“如莲,这位公子是我带回来的。”
前方阴测测传来一句话,两旁的女子都散开了。唤作如莲的女子顿了顿,尴尬一笑,立马放开了缃帙,“原来是即墨公子的客人,如莲怠慢了。”
前方无阻,缃帙才顺利过了去,她看向南卿,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刚想说点什么,南卿拉着她往楼上走去。
“即墨公子,妈妈让你”
“告诉她,今日谁也不接见。”
甩下一句话后,那女子应了一声。转眼来到了三楼,推开房门,他在门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缃帙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坐。”
“师父。”
“来吧,缃帙想要知道什么,为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在她对面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即墨公子”
南卿轻笑,“即墨,即没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缃帙此时很是不解,师父放着好端端的岛主不当,一来京城竟然来此烟花之地?
“如你所见喽。”
南卿耸了耸肩,显然觉得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师父,你可是为人师表啊!你怎么,你再不济,你也不能靠卖身度日啊!”
“卖身?”南卿挑眉,“谁说为师在此卖身了。”
“人家都叫你即墨公子了,还跟你那么熟悉,况且你在这儿还有自己的房间!”缃帙扫了眼房内,装饰得还挺高雅的,这真的是烟花之地吗?
“然后呢?”
南卿托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见他如此不当回事,缃帙气结,忍不住站起来,“还然后?师父,你是不是出了岛就变傻了呀!
你不娶个师娘回家生娃就算了,你还如此糟蹋自己?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想想,还有我们这几个乖巧懂事的徒弟呢,你总说要学习你身上好的地方,可如今呢,教我们如何误入歧途吗?”
她一番大义凛然的演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忍不住让他刮目相看,南卿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徒儿这么能说呢?
“说完了吗?”
“没有!”
“不管说没说完,先坐下。”
“不坐!”
“来,坐下,”南卿将她摁在木凳上坐好,又端了茶给她,“乖,消消气,先喝口茶。”
“不喝!”
见她将头扭到一边,南卿只得作罢,“唉,缃帙,你有所不知,为师”
“有苦难言?有事你就跟我们说啊,我们一起解决,你犯不着来此地的。”
见她又要慷慨陈词,南卿果断地打断她,“为师像是那种会卖身的人吗?”
“像。”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南卿端茶的手一抖,深吸一口气,“好吧,就算像,可为师并没有放弃自己”
见她一眼刀过来,南卿立马改了口气,“缃帙,你可还记得你出岛时我告诉你的事?”
“记得。”
“我们以前远在岛上,消息不便,对京城、对君家知之甚少,若是不搜集搜集信息,怎么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