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啭千声,让人久久难忘。不信,你问乔公子。”
“我也听了,那声音真的是,美的无法形容。没想到,薛公子也有同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乔公子对姓薛年轻人拱手。
江宁一间茶馆中,几个儒生模样的青年,正在谈论翠薇阁新来的清倌人。
“那姑娘艺名叫玉楼春,生得眉如远山,眸若清涧流盼。”
“是啊,她在台上抚琴时,却偏戴着白色面纱,既让人好不遗憾,又让人浮想联翩。”
薛公子一笑:“你若一路过关斩将对出下联,那就有机会一亲芳泽。”
“薛公子过了几关?”乔公子问道。
“惭愧,我平日自诩才华,却也只是过了一关,第二关没对上。”
薛公子摇着脑袋叹息一声。
“若胡岚在,或可一亲芳泽也未可知。”
乔公子的神情也颇为遗憾。
正说着,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他口中的胡岚。
乔公子起身对胡岚拱手:“哎呀胡兄,我和薛公子刚说到你,你这就来了。”
被称作胡岚的儒生一愣:“说小弟什么?”
薛公子一笑:“哎,还不是玉姑娘出的对联?我和乔兄都说,以你的才华必能一亲芳泽。如何,咱们一会去翠薇阁试试?”
胡岚摆手,笑得有些惨然:“你们太小瞧翠薇阁,不瞒两位仁兄,我去也没戏。”
“胡兄此话何解?你如此大才都妄自菲薄?不就是些对联吗?”
乔公子有些愤愤不平。
“如果是对联,还好,但你们没发现?”
胡岚顿了片刻,指节轻敲桌面:“玉姑娘的词才是关键,每首说是传世之作也不为过。翠薇阁背后,有位旷世大才。”
薛公子恍然点头:“为兄也自叹弗如。”
胡岚缓缓念出:“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乔公子慨叹:“此词一出,令我等江南才子汗颜。”
胡岚一脸向往:”谁写得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将相思写到人心坎,你我饱读诗书,几曾见过如此描述?”
另外几人不住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胡岚继续念着最后那句,边念边摇头晃脑,颇似陶醉其中。
乔公子轻叹:“揽月阁那位丘姑娘,本也是诗词大家,可她作的和人家一比,哎,就落了下乘。”
胡岚长叹:“传闻,丘灵素因父亲获罪,被扔进教坊司调教,后来又被卖入青楼。一个大家闺秀落到如此境地,倒也可惜。”
乔公子嘿嘿一笑:“可惜什么?听说她至今还是清倌人,胡公子不若试试,说不定凭文采,能拔得头筹也未可知啊?”
几个公子发出一阵笑声,引得旁桌上两人同时侧目。
一位华服男子蹙了蹙眉,看向对面青年。
男子正是揽月阁的东家叶林,对面青年便是陶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