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啊,宋绣屏她怎么了?”
甘丹珠是个急性子,不顾胤禛在场,直呼宋格格本名。
朝颜如实说道;“她长期吃含有罂粟做的药丸,上瘾了。从今日开始戒掉,还能活四五年,养得好一点十年没问题。”
胤禛目露嫌恶:“爷看她不如死了干净。”
苗嘉卉却问:“绣绮阁的牌匾是贝勒爷亲手所题吗?引诱宋格格的幕后之人找到了吗?”
“你又想说什么?”胤禛顿觉不妙,眉头皱紧。
甘丹珠及时插话:“苗妹妹的意思是,爷以前也宠爱过宋格格,她那么老实木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去吃那害人的药丸,定是有人诓骗引诱她。”
苗嘉卉看向朝颜:“可以让宋格格清醒过来回话吗?”
朝颜点头:“可以,只看贝勒爷愿不愿意下些猛药。”
苗嘉卉又问:“会影响身体恢复吗?”
胤禛冷笑:“让她先开口。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爷心狠,如果她不去买,会中毒吗?”
朝颜得了肯定答案,转身又进了内室。
甘丹珠不甘示弱地反驳:“贝勒爷,妾身也不聪明,如果有人专门设局骗妾身,妾身肯定上当受骗。”
胤禛气笑了:“那你一会儿给爷好好听听,她到底是因为贪心,还是愚笨?”
这个甘氏,没有苗氏的才能,偏偏要学苗氏顶嘴。
宋绣屏清醒后,人像是丢了魂。
她说她只是想像福晋那样弱柳扶风,重获宠爱。
去年德妃寿辰,宜修和柔则带她进了宫,以前一起做事的宫女提起了这种药,并且说可以给她送进贝勒府后门,绝不会有人发现。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吃完了宫女给的那瓶,居然真的有效果。
然后,她按照宫女所说的时辰,果然顺利在后门拿到了药。
谁知后来她离不开那个药了,她怕伺候的人发现,只能继续偷偷买药控制自己。
苗嘉卉望着帐子里不停颤抖呜咽地身影:“你问过贝勒爷喜欢你哪一点吗?”
甘丹珠在旁边附和:“对啊,万一贝勒爷就喜欢你丰腴呢?我记得你以前扭得可好看了。”
福晋的柴火棍身材有什么好,这句话她没敢当胤禛的面说。
胤禛本来听到是在宫里中的圈套,感觉事情棘手,心烦气躁。
谁知话题忽然被她们两个转移,心情瞬间平静了,开口让朝颜写药方,把绣绮阁的下人全换成了外院他手下的人。
他心道,既然有人想让宋氏死,让爷心里不舒服,爷就偏让她活着。让幕后之人每次看到宋氏活着,都会如梗在喉,到时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
苗嘉卉从胤禛的安排,猜到了他的心思,故作同情:“宋格格被害成这样,太可怜了。格格的用度估计没办法养好她的身子,不如让她领庶福晋的用度吧。”
胤禛觉得她年纪小心太软,但说得有几分道理,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苗嘉卉适时捧了一句:“宋格格能遇到贝勒爷这样重情的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胤禛轻咳两声:“刚才是爷太生气了,弄清楚来龙去脉后,自然要护着她。”
甘丹珠星星眼:“贝勒爷真的太好了。”
胤禛难得被苗嘉卉夸赞,绷紧的脸上写着—没错,爷就是这样的汉子。
几人离开了绣绮阁,苗嘉卉走在胤禛右侧落后半步:“宋格格说给她药的是广储司针线房的宫女,贝勒爷哪能随意查内务府的人?”
“可宫女能给宋格格药,还把手伸到咱们府里,也能给别人,把手伸到他处。事情以后若被翻搅出来,贝勒爷会不会有知情不报的嫌疑?要不贝勒爷去皇上面前哭一场?”
胤禛停住脚步,目光幽深:“你做事好像很喜欢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