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管是因何原因,都不好回绝了自家父母。
除非
你真能拉得下脸面,去跟亲家公亲家母讨要了这间铺子。否则,这件事儿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
一旦开口讨要。
那么为了不传出一个霸占儿媳嫁妆的罪名,铺租这一块,怕是只能多不能少了。
沈扶摇口口声声说,铺子留给自家父母的事儿,早已跟莫止湛商量过。莫止湛对此,也并无意见。
如此,就算庄眉宁再如何不甘心,亦不好开口为难沈扶摇。
毕竟嫁妆这东西,自古以来都跟夫家无关。
莫止湛都不曾插手去管的事儿,她庄眉宁身为婆婆,又怎好插手?
于是,只见庄眉宁面露惋惜,道了句:“无碍!铺子这事儿,我让北哥儿再想办法。只是没想到亲家那头,做买卖竟能做得如此之大。
据我所知,沈家名下的铺子多得数不过来。如今要做新买卖,竟还得动用到扶摇你的嫁妆。可见,亲家公与亲家母是何等的商界奇才。”
庄眉宁这一番话,明面儿上是在夸赞沈家人会做生意。
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往沈家夫妇身上套罪名罢了。
沈扶摇听了这话,虽没往深处想。
但不知为何,心里头却多少有些不舒服。
于是,温顺笑了笑,便应道:“父亲与母亲白手起家,一路走来也是极其不易。别人瞧见的,大多是他们挣了多少的银钱,却无人知晓他们的辛苦。”
说罢,又道:“沈家名下的铺子虽多,可却无一间空余。正巧,儿媳妇手上的那间铺子很快便要空下来,故而才想着拿去先用。
倘若儿媳妇一早便知道母亲需要铺子去做茶叶买卖,必定会事先将铺子留下。只是如今儿媳妇与夫君既已应允了那头,倒也不好拒绝了。
不过母亲方才所言,到底是有道理的。女儿出嫁,娘家还要动用闺女的嫁妆,传出去确实难听。待会儿回去以后,儿媳妇便立马遣人去一趟沈府,与父母商讨铺租一事儿。”
“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庄眉宁看着如此温顺的沈扶摇,倒挑不出差错来:“我是真心认为亲家公亲家母会做买卖,可没有别的意思。
那毕竟是你的嫁妆,你愿意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难不成我这个做婆婆的,还能逼迫你不成?”
说罢,又叹了口气儿,道:“你这孩子啊,没什么心眼,人也孝顺。既是答应了亲家,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至于铺租那一块,为了不让外人闲话,意思意思就好,可别过了。如若不然,只怕别人会说咱们北定侯府小气儿呢。”
“是,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好了。”
目的未曾达到,庄眉宁心里窝着火,哪里还有功夫与沈扶摇周旋?
只见她摆了摆手,面露倦意:“今儿个起得早,又闲聊了这么会儿功夫,倒有些乏了。扶摇你若没别的事儿,就先回星辰阁去吧。”
说罢,又添了句:“那茶叶,待会儿我自会命人给你送过去。”
沈扶摇听言,暗自松了口气儿。
她缓缓起身,迈着莲花步向前,礼仪周全:“是,儿媳妇多谢母亲。儿媳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