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二婶今日为何不顾自己刚进家门就给个下马威,但他如今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躲在祖母的身后,求庇护的五岁的少年了。
“二婶,老话都说家和才能万事兴。不管祖母是因为心疼我公孙瑾远离宰相府求学五年至今才归也好,还是心疼璟儿五年来一个人独自在外,没有家人照顾也罢,瑾儿也只是刚回府的这片刻得到了祖母的偏爱。想必只是这一会,二婶和各位长辈不会有何意见吧?如果真的碍了您的眼,瑾儿在这儿赔礼了。”公孙瑾恭恭敬敬地朝着长辈们再次一揖,老夫人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再次涌了上来。
这孩子长大了,有礼有节,张弛有度,不亏是他公孙景天的儿子。
“瑾儿,快别这样说,这是人之常情,没有意见的。”三婶眼里湿意泛滥,眼眶涩涩的。何必呢,都是一家人,刚进门就如此这般,闹得又是哪一出。
四婶一直是个软性子,和祖母一样,不太能说上话的,只是拿帕子抹着眼泪。
公孙瑾进了府瞧见祖母憔悴又苍老,便知父亲临时把自己叫回来,定是不同寻常,哪知刚进府,就来个下马威。他知,难题还在后面呢。
这会二婶余氏脸上有些挂不住。感觉到是自己太心急了点,她舔着脸尬笑着:“瑾儿啊,二婶不是那个意思。你和浩儿都是祖母的亲孙儿,疼谁不是一样呢,是吧?”看似余氏在打着哈哈,其实挖着坑等在那儿呢。
公孙瑾莞尔一笑,脸上的笑意无比真诚:“二婶到底是长辈,就是觉悟高。瑾儿记住了二婶的教诲,定会不负各位长辈的期望,做个对宰相府和大齐的有用之人。”
这个小蹄子,出去混了几年倒是沉稳不少。说话滴水不露,态度不卑不亢,自己的浩儿怕是不能比,还是要提高警惕。不管怎样,浩儿有自己在背后撑腰,你公孙瑾有什么。
“好孙儿,快快坐下歇息会。老身乏了,你们都回去吧,瑾哥儿留下陪陪老身吧。”
余氏纵是把丝帕拧碎,也不敢当面忤逆老夫人。只得恨恨地咬着银牙,退了出去。
“好孙儿,今日委屈你了。”老夫人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公孙瑾握着祖母的手,轻声安慰着:“祖母,您就别往心里去,孙儿不在意的。现在孙儿长大了,不是那时候可以任他们拿捏的。
祖母,您放心好了,这点小伎俩孙儿并不放在眼里。不然,以后到了朝堂,孙儿怕是要被人吃的骨头渣渣都不剩的。”
老祖母的心啊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这孩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磨得今日这般这般的沉稳。
“瑾哥儿如今有出息了,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老夫人想起大儿媳去世时,瑾哥儿才五岁的年纪。常常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害怕的不敢抬头,这孩子小脸上是那样的无助,她这才把瑾哥儿放到自己身边亲自照看的。
“祖母,母亲在天上看着儿子呢。”
他早发过誓,不会让那些踩着自己的人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