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不好了!”一个声音小声传来。
看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如此慌慌张张的模样,贾郑恶狠狠瞪了一眼,询问着:“究竟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那斥候咽了下口水,缓过神道:“前方见到不少火光攒动,粗略估计不下百人。”
“不下百人?”听到这个消息,贾郑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闻言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还没到达长聚乡,却遭遇到了如此之多的黄巾军,气氛渐渐有些不安。
刘林也猜测到七八分,偷摸着向贾郑靠拢。
借着微弱月光,看见贾郑同样眉峰紧锁,刘林凑到身边,小声说道:“贾县尉,长聚乡的守军大概是跑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贾郑转头看向刘林,他脸上多了一份机敏,仿佛猜中了他的心事般。
其实长聚乡的守军还没等黄巾军攻城,百十号人早就已经溜号了,乡城城头早已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
“你这么爱惹事,一点都不像你父亲。”贾郑露出一丝笑意,猛地一下拍在刘林肩上。
刘林听完愣了半天,两眼直勾勾看着贾郑。
贾郑全当没看见,也并未解释过多,直接快步来到众人前,喝道:“弟兄们,这些想必是黄巾军先锋人马,咱就先把他们干了!”
“好!”
“就听县尉的!”
军士中传来一阵小声骚动,随后贾郑镇定指挥着一部分悄悄埋伏在道路两旁的草丛内,再安排约五十人待战斗一起,便到敌人后方,截断后路,争取不放跑一个敌军。
如此,一行数百人躲在大树背后、草丛中静静等待。
黄巾军很快逼近了这片树林,借着火把的亮度,照耀前方道路,他们一面快速行军,一面试图找点野味充饥身体
“管承将军,和渠帅再说一下,赶夜路真不好!”一名黄巾军朝面黄无须的将军抱怨着。
“哎。”管承仰天长叹,眼神流露出一丝异样。
“渠帅已在后方安营,只是派我等为先锋开路,不错了。”管承骑在马背上,语气委婉。
原本按照管亥的想法,大军今夜必然推进高密城,吓地方官一跳。最终架不住诸将小心谨慎,才勉强答应安营扎寨。
但他心中放不下,还是命侄儿管承率领一千人先行前往高密县。
正当管承还在与黄巾军士诉苦,道路两旁的草丛却传来异动,不少野草竟然无风摇摆。
“大家小心,恐有埋伏!”管承雷霆大喝一声。
所有黄巾军士立即警觉起来,脸色也变得板正,默默握紧手中的武器,防止偷袭。
“去。”管承眼神冰冷,朝身边一名军士喝道。
那名军士一只手握着一柄短刀,一只手抓着火把,壮着胆子挺身大跨步向前探查,“将军,这儿什么也没有!”他随便挥舞了下火把,转身笑着向管承喊道。
“啊!”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当管承听到声音时,锋利的长刀无情的刺穿了那黄巾军士的身体,一道红色血液从胸膛喷涌而出。
“杀!”贾郑走出树丛,语气冰冷道。
一时间,树林两旁陡然跳出无数汉军军士,面无表情,眼中只有杀意,寒光乍现,挥舞着短刀迅速朝人堆中杀去。
霎时,树林内,杀戮声、痛苦凄厉的哀叫声,不绝于耳。
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人惨死,刘林怔在原地,这一刻才明白什么叫战争,不是所谓街头打架,比那更残酷,亦不是拿着刀枪,举着旗帜就可以欢天喜地地打扫战场,收获战利品。
想要胜利,需要无数血肉堆砌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