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麻烦了啊…之前在佩伦纳德港的时候,那些灰皮肤的兽人看着五大三粗的没什么脑子,但反侦察能力却出乎意料的强…”格雷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杜兰德:“你是说…那些小伙子凶多吉少?“
“有这种可能,之前在义勇兵团里的时候,侦察哨的存活率很低。当时兽人们已经抵达了佩伦纳德附近,它们在近郊三十里的地方扎了营,兵团指挥官曾派出过一个约二十人的游骑兵小队穿插迂回到后方探查敌情,结果活着回来的只有一个二十岁出头小子,我记得很清楚,他是被自己的战马驮回来的,到城里的时候就还剩下半口气了。”
“哦,是这样吗?”老杜有点将信将疑,接着从裤袋子里掏出个简易烟斗,然后麻利地用火柴点燃烟草,他没有打断格雷的发言,只是安静地听着剑客的发言。
格雷继续说道:“每当夜幕来临的时候,兽人们就会从栅栏里放出数量众多的碎颚犬,那是种在极寒荒原上有着最为顽强生命力的犬科生物,它们的听觉和嗅觉都十分敏锐,前肢也是异常壮硕,可以借由臂部的力量轻松弹跳到马背上,将马匹按压致残,惊人的咬合力更是轻轻松松就能撕碎胳膊粗细的树桩。”
“兽人们故意饿着这些畜生,直至夜深人静时才将它们从牢笼中放出,任由它们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掠食。这些饥肠辘辘的家伙一旦发现猎物,就会尖哮着呼唤同伴,然后围堵住目标开始扑杀,最后啃食到连骨头都不剩。据幸存得小伙所说,游骑兵小队也是因为过于靠近营地才不小心被这群碎颚犬给盯上的。”剑客描述的绘声绘色,矮人也听的聚精会神。
“到那时候,侦察哨的成员们可不单要对付眼前的凶犬,就连营地里的兽人的巡防力量也会倾巢而出,他们会骑着更多的碎颚犬赶来增援,还会放出豢养的猎鹰一起围剿猎物,直至目标断气的那一刻。”格雷说完后都还有点心有余悸,他一路南下也宰杀过几头拦路恶犬,可要是十几只一起涌上来,那怕是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那…看来那小子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不过还是谢谢你提供的情报,我们确实大意了…”杜兰德将双手交叉插在胸前,仰着头吐着烟圈。
“至于佩伦纳德那一役,我想你也有所耳闻,联军几乎是压倒性的惨败,我们义勇兵团的人全都成了炮灰,能活下来全凭各自本事了…“说到此处,格雷有些情绪低落,虽然加入义勇兵团并非他的本意,即便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可面对这么多鲜活的面孔,他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如此沉重的事实。
杜兰德看见格雷的情绪有些低落,就赶忙说道:“事已至此…唉呀…还是不聊这些丧门星的事儿了,来,我们走一个!”随着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俩将杯中的黄金液体一饮而尽,一个响指过后,酒保又将他们的杯子重新填满。
“那你又是为何会出现在灰牙镇的?“老杜有些好奇。
格雷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干脆就挑重点说了。之前有个兵团的兄弟在弥留之际曾递给我一个包裹,想把它交还给自己的家人。我没办法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于是就只能先答应了他,并向他承诺会把这份遗物顺利送达到她们手中,好让他走的时候能够了无牵挂。我也是碰巧路过灰牙镇准备些路上的干粮和水罢了,不然之后去往欧德利姆的路上可能连个茅房都看不见。”
格雷续了一口手中的啤酒接着说道:“哪知道现在马也丢了,人也瘸了,就连路上的盘缠也没了,看来这个差事算是结了。“
“哈,原来是这样,之后我会派人打听打听你那匹马儿的下落,有消息的话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的小马有什么特征吗?”老杜一边憋笑,一边没趣地询问起格雷,好在剑客也有些微醺,已经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他们都活在彼此短暂而又沉醉的欢乐时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