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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

在一阵莫名的天旋地转之后,陈佳默的双眼终于重新感知到了光线,但精神仍旧处于恍惚之中。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正在家楼下的黄村路上。他努力回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家,而是在马路上,但持续不断的头痛使他放弃了思考。他决定还是立刻回家休息。

脚下走着,眼前的环境却让他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街道两旁的各色店铺都还亮着五彩的灯牌,融合在一起组成一幅使人眼花缭乱的图画。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他目光所及处竟空无一人,那几家平时人气十分火爆的大排档、奶茶店、咖啡店里连店员都莫名消失了。从这“热闹”的场景透出无比的阴森与诡异,使陈佳默自动脑补出了一首音乐,就是那种初听温馨,但几秒钟后就毛骨悚然的音乐,搭配着模糊的画面和让人产生恐怖谷效应的文字,好像有鬼会突然跳出来一样。

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偶然抬头从茂密的树叶和拥挤的屋檐中,发现天空的颜色似乎也与平时不太一样。那不是夜空深邃的深蓝色,不是黄昏后被夕阳染上了绚丽的金黄色,而是一种橙黄色与灰色的结合体,像是暴雨前压城的乌云与无力的太阳争抢那一片天空时的颜色。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部灾难片里看到过这种天空,那场面简直给人一种生命即将结束时的深深的绝望。

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了,总觉得随时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本就不好的精神状态和不合常理的胡思乱想之下,他终于走到了文澜小区门口,幸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然而眼前的小区道路一片反常的黑暗,像无底的黑洞一般,落入后就出不来了,又让他对近在咫尺的家产生了奇怪的恐惧。但黑暗中仿佛伸出了许多无形的黑色触手,使他不由自主地朝里面走去。

由于市中心的土地宝贵,这个老小区在最靠近黄村路路边的地方,与路边的商铺相结合,又多造了一排楼栋出来。路上的商铺占据了一楼,二楼开始才是居民楼。进入小区大门后,从左后方的一个楼梯上到二楼,穿过一个空余的平台,在尽头处由一楼商铺的楼顶构成的通往这排楼栋入口的横向的小道,向左走是4号到9号,向右走是1号到3号。陈佳默家就在2号的504室。

在踏上通向二楼平台的楼梯时,他的头痛不知为何越来越剧烈,已经快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到达二楼后,平台的边缘放置了很多种植着花草的花瓶,而中间站着三个人:其中的一个光头男人膘肥体壮,一只手拿着点燃的香烟,另一只手叉着腰。由于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能看到他肚子上的肥肉向前向下垂着,还在不断地抖动,使陈佳默看了直犯恶心。另外两个女人站在那个站在男人的身后两侧,身穿着充满年代感的紫红色印花连衣裙,还对着陈佳默不知在指手画脚些什么。随着陈佳默向前走去,这三个人一直死死盯着他,让他感觉非常不自在。然而当他回头看向那三人时,他惊恐地发现他们的脸上竟然没有五官!三个诡异的无脸人竟然就这样“盯”着他!陈佳默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回过神来后在恐惧的驱动下立刻向前跑去,右转后前往自己的2号楼。

在经过3号楼的时候,从右边的窗户里一个人探出头来。陈佳默瞟了一眼,发现那个头上竟然也没有脸。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为怕那些无脸人会追上来而产生危险,只能拼命地向前跑。

进入楼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楼栋门关上,确认它安全关闭后才向上走去,边走边祈祷自己的楼里不要出现恐怖的无脸人。楼道里种植着很多花草。不只是小小的多肉、绿萝之类的,那些花瓶都有半米高、二三十厘米的直径,让狭窄的楼道空间变得更加局促。不过看到这些绿植,陈佳默的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最后安全地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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