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你今天不舒服吗？”路明非凑到零的桌边悄悄问道，观察她的面色。

“我很好。”

“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零轻轻推开路明非的肩膀，点了点头。

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久前零淡淡的失落情绪仍旧在路明非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只是从心底里觉得不舒服。

“零，我能像早上那样吗？”

“怎样？”

路明非轻轻勾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手，没有被拒绝。于是他近乎贪婪地迅速把她整个手抓在手心里，还是那么的凉。

“零，可以告诉我吗？”

路明非感到手心里渐热的手微微握紧了些又立刻松开，紧张地看向身侧的女孩。

“明非，在你看来，你拒绝我的提议后，我会怎么做？”

零站到路明非正前方，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

“你会用眼神表达出你的态度，强迫我听从你的建议。”路明非想了想，“你之前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次我没有。”零的眼睛里流露出困惑，“我也认为我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做，但是听到你回答的第一反应是失落。”

“以前我把自己当成严厉的老师，总是强硬地让你去做某件事，不允许你拒绝。也像是你的朋友，喜欢看到你吃瘪的模样，看到你无辜的眼神，虽然不会笑却的确感到开心。但是你拒绝我提议后的情况我真的无法理解……下午在操场上我说过让你等等我，可是现在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改变……”

路明非看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澄澈的冰蓝色眸子里好像蒙上一层阴影，迷茫和难过越蓄越多的女孩，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鼻头有点发涩，笑容却逐渐浮现在脸上。

“零，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么多，我很开心你愿意告诉我。”路明非用两只手把零的手捧在手心，“我们的关系不是从零开始的，因此你给我鼓励和支持；后来你严厉地教导我，就像我的老师一样；你住在我隔壁，也像是慈祥的母亲一样关心爱护我，我知道这和我已经忘记的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有关。我们也是从零开始的，我把你当作上面两个角色，我们之间却好像偏偏少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那就是朋友。”

“是的，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是平等关系，是需要通过交流来认识彼此，了解彼此的。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你，像是对一个长辈。我愿意听你的话，不想让你失望和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一直在努力做好养成系应该做的一切。可是因为我们之间很少交流，所以朋友这个角色在另外两个角色面前缺失了。你会感到失落，是因为我们全新的朋友关系已经开始起步了，因为下午的交流。”

“我很想和你多多交流，让我们的朋友关系成长为和另外两种关系一样重要的程度。”

路明非看着迷茫和难过逐渐消失，重新清澈的眼睛，笑着对面前的女孩说：

“零老师，零姐姐，我们可以是好朋友吗？”

“好啊。”拥有第三个身份的女孩毫不犹豫地点头，熟悉的狡黠又出现了：“为什么不是零妈妈？”

“这…这个……”路明非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尴尬地挠着脑袋。为什么刚刚会说出这种羞耻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说出来真是太丢人了……路明非在心里大吼，情绪涌流之时，话语真是太不可控了！

零看着呆头呆脑的路明非，“扑呲”一声笑了出来，眼眸里流动着温柔的光，转身拉着路明非继续往前走。

斜照的夕阳把男孩和女孩的影子贴在地上，影子手拉手一起走，落后半个身位的影子一蹦一跳。略有绿意的树鲜活生动，金黄的火烧云从身后追来。

“那个……零，你能说一下那句话吗？”路明非从零的微笑中回过神来兴奋地说。

现在的路明非感觉在面对零时更轻松了，他们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虽然之前说过是从零开始做朋友，但一旦解决了角色的问题，积压已久的情感就自然而然地让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什么话？”零头也不回，声音轻快，脚步也轻快，散开的白金色长发随风飘舞，潇洒飞扬，缕缕发丝带着熟悉的味道挑逗着身后男孩的鼻尖。

“好～呀。”路明非忍着笑说出两个字。

“好呀。”零回头瞪了路明非一眼，是他熟悉的娇嗔，也是他熟悉的软糯可爱。

“好呀……”零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被车流声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