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累……不我不是说你重！零一点也不重的很瘦……也不是说你瘦弱……总之就是……”路明非语无伦次，脸都有些发热了。

零没说话，只是轻轻用手抚掉路明非头上堆积的雪花。

路明非身体一顿，立刻绷直了，又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刚才都背也背过了，甚至都膝枕了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还能让自己有这么大反应！”路明非在心底狂呼。

心理活动很剧烈表面上路明非没有反应，一步一步地往婶婶家走。路明非慢慢平静下来又想起了刚才操场上发生的事情，现在仍有些不敢相信。

燃烧的墙壁……金发的小女孩……喷火的战斗机……更小的零……

似乎他还说了什么……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也没个头绪。或许问一下零会有突破，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零，我们……以前见过的，对吗？”路明非试探地问。

感觉到背后的零身体颤了一下，路明非以为零会说些什么。但是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前所未有的软嚅和甜美，像是在撒娇。

路明非心想天呐！这是零能发出来的声音吗！果然外表再冰山其实也是个软软的萝莉！

激动过后路明非简单的头脑又泛起了涟漪。那些奇怪的画面……还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没有一点头绪。难道是那个小魔鬼弄出来的？

“哥哥，不是我哦，那是你自己的记忆，只是你忘记了。”小魔鬼又冒出来了。

路明非已经习惯了小魔鬼的神出鬼没，只是想着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记忆吗？那一望无际的雪原、喷着火舌的战斗机，还有小时候的零。

路明非出生以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小城，怎么会有这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记忆？

零不回答，小魔鬼也不回答。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等等，你们两个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路明非在心里问出了疑惑，两个同时出现，一个了解另一个喜欢的玩偶喜欢的花，还知道她的生日……

“没错哦，哥哥，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让她来找你的，这也是她的想法。”

“是你……是你让她来接近我的？！你的目的是什么？！”路明非突然感到有些苦涩，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魔鬼玩弄于股掌之中。

“哥哥，不要怀疑我嘛，我说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是在你成长之前还不能告诉你。对不起，哥哥。”这次小魔鬼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带着委屈和难过的小脸皱起来。

“好吧，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路明非心里的酸涩涌上鼻头，就快要忍不住眼泪了。他没想到那个对他好的女孩竟然是故意来接近他的……现在他只有背叛的念头，果然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小魔鬼知道路明非的想法，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接受吧，现在说的越多他只会越抵触。

小魔鬼消失了，路明非若无其事地向前走。背上的女孩还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路明非却觉得此刻是那么的冰冷。她的一切……冰蓝色眼睛、白金色长发、偶尔流露的温柔、还有支撑自己的鼓励，可能都是假的……

路明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冰冷了，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前走就像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一样。他强忍着眼中泛起的苦涩，尽量不让背后的女孩察觉。现在他一点也不希望这段路能长一点了，他只觉得婶婶家好遥远。

“路明非，怎么了？”背后的女孩已经敏锐地发现了路明非的变化。

“没什么，快到家了，你怎么回去？”路明非以平淡的语气回复。

“有人接我。”零不再说话了，她察觉了路明非隐藏在平淡语气下的悲伤和痛苦，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了楼下路明非蹲下来让零从背上起身，他不敢再看零了，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晚安没等零回道就立刻转身离开了，仓皇而急迫。

零静静地站在楼下看着路明非消失的拐角，一丝迷惘从冰蓝色眼睛里流露出来。

零看着一个个亮起又熄灭的窗口，目光转移到一扇刚刚亮起的窗户，她知道那是路明非的卧室所在。那扇窗透出的光芒微黄，在这个雪夜想来应该很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