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带着小灵通回去时，王嬷嬷和石头正在小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王嬷嬷心思缜密，即便再不喜欢襄王的为人，还是默许了小灵通认襄王为兄长的事情。

“小灵通管我叫叔叔，那襄王不也得叫我一声叔叔？”石头笑嘻嘻说道。

王嬷嬷轻轻一拍他的胳膊，提醒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外人若是听见，惹出麻烦就不好了。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石头挠了挠头，讪讪地闭了嘴。

天蒙蒙亮，莫然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

“叫那个狐狸精给我滚出来！”

“她自个儿行得不端，还怕我说出来不成？街坊四邻都在，来给我评评这个理！”

“我男人在城防司兢兢业业干了大半辈子，昨日不过抓了个偷鸡摸狗的小贼，竟被打得半死不活抬回来，这还有天理没有？”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行止不端，媚态勾魂，竟敢引诱襄王殿下，迷得他神魂颠倒、是非不辨！”

“你有胆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怎么没胆子出来见人？今日你我就好好说道说道！”

莫然睡眼惺忪地推开门，只见石头怒气冲冲，撩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小灵通急忙抱住他的胳膊，王嬷嬷则紧紧地拽住他的另一只手。

“怎么了？门外是谁啊？”莫然疑惑。

王嬷嬷叹了口气：“门外那妇人是陈百户的婆娘，城里有名的泼妇，嘴上没个把门的。莫姑娘别与她计较，这种人越是理她越来劲。”

“那泼妇说你是狐媚妖精，说咱们小灵通是偷鸡摸狗的小贼，还叫了几个妇人到处传谣，我今儿非得出去把她们的嘴撕烂，看她们还敢不敢胡说！”石头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要冲出去。

小灵通用力拉着他，劝道：“石头叔叔，你可别给我添乱。你要是真出去和她们吵，不就等于承认了她们骂的那些话？她们还不说你被莫姐姐迷得五迷三道，才替她出气呢！”

“那我也不能忍气吞声啊！”石头怒目圆瞪道：“要不，咱干脆去找襄王，让他把那群泼妇都抓起来！”

“襄王的风流往事在坊间流传得还少啊，他根本不在意。”小灵通没好气道。

说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声音：“莫姐姐，你可千万不能喜欢襄王啊！”

“我又不瞎。”莫然随口道。

“莫姐姐不如喜欢顾叔叔，他可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小灵通一脸严肃。

莫然心想，确实够顶天立地的，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非要去那什么红楼，找那绿茶慕容姑娘求助，想到就生气。

那群泼妇一直骂到午后，声音沙哑，气喘吁吁，仍不肯罢休。

她们转到阴凉的树下，继续口水战。街坊百姓纷纷前来围观，越聚越多，门口早已被人群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石头站在院内，看着外头的动静，脸色愈发难看：“她们怎么也不嫌累！”

莫然听着门外的喧闹，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小灵通！”

她在小灵通的耳边言语了几句。

小灵通听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