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知道谣言只要不予理睬，过几日有新的新闻出现，大众也就忘记了。

在现代，就是这样。

然而，在现代，不论天大的谣言，关了手机和网络也就清净了。

如今，街里街坊的都聚在门口，进出不便，实实在在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她不得不出手干预。

翌日一早。

那几名泼妇还在门口谩骂着。

莫然黑着烟圈，拿着厚厚一叠A4纸，每一页上都印了一份声明。

内容简单粗暴：

“陈百户仗势城防，横行霸道，肆意残虐无辜。即便是年幼孩童也未能幸免，因其无依无靠，便将其捕入牢中，毒打至皮开肉绽。其恶行之残忍，令人发指！

（配图：一个壮年男子手拿皮鞭，鞭打一个哭泣的孩子）

更有甚者，陈百户早与城中恶徒勾结，欺压百姓，街坊邻里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那些四处散播谣言的妇人，皆与陈百户有隐秘牵连，否则为何助纣为虐？

（配图：一个壮年男子被莺莺燕燕围绕，面露猥琐之色。）

如此恶行，何以存天理？”

不就是造谣吗？

莫然比那泼妇更懂。

面对造谣，澄清只会让自己陷入自证的泥潭。

唯有以毒攻毒。

陈百户的名声本就一般，这段声明半真半假，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莫姐姐，我都准备妥当了。我这就去把这些分发掉。”小灵通接过莫然手中的A4纸和一大袋糖果，迅速从后门溜了出去。

不到正午，门外围观的群众渐渐散去。

那些泼妇像是起了内讧，大吵一架后也散开了。

石头悄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张纸。

“莫姑娘！城里真是热闹，街上的孩子们一边念着童谣一边分发这个。上面写的什么啊？我听着好像是在骂陈百户呢！”石头迫不及待地将纸递给莫然。

小灵通一把抢过来，问道：“石头叔叔，你听到的是不是这首童谣？

“陈百户，恶又凶，城防司中害无穷。

黄口小儿遭罪受，牢里困苦无人救。

泼妇骂声真刺耳，原是百户的外室。

天理何在请看看，坏事总要有人管。”

石头连连点头：“就是这个！”

“我编的，怎么样？厉害吧？”小灵通一脸得意。

***

顾行俨回到汴京，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药铺。

“打扰了，我来寻一味‘清风散’。”顾行俨拱手道。

一位白胡子老头正蹲坐在柜台后，瞪大了浑浊的眼睛，盯着他。

老头的眉头微微皱起，试探地问道：“这位公子，‘清风散’用来舒心散热，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