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名叫玉栀,刘恒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仔细审视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人。五年前自己十二岁带着玉栀、刘忠一起来到桓府,这个陪伴了自己整个青春期的的侍女,年龄比自己大了三岁有余。
此刻细看玉栀,脸型像鹅蛋,线条柔和而圆润,只见柳叶眉、标准的杏仁眼,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可人。加之优雅温婉的举止动作,完全彰显江南女子典型的容貌特征。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优雅,那双明亮的眸子和洁白的牙齿,配上轻柔的说话方式,加上此刻的梨花带雨的神态,可谓惹人怜爱。
半年未见,只感觉此时的玉栀身体又丰腴了几分,腰肢和肩膀双手箍起来软软糯糯的,胸前白兔也被挤压变了形状。
玉栀此刻也感受到了,小郎君做了此前从未有过的举动,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刘逸,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刘逸怀中抱了足足快一刻钟了。脸色微红同时从刘逸怀中挣脱了出去。
玉栀感受到刘恒的动作过于亲昵,不好意思转过来身子。开口道:“自打将军西征离府后,世子觉得无人可以管束自己,将军府中几个姣好的婢女都被其收入房中,世子与其朋党饮晏淫乐,听闻已经被玩死了两个了。这段时间多次对我动手动脚,我没事情的时候都躲在公主院子里。”
玉栀边说边哭,一边将自己的委屈全部都倒了出来。“世子已经对我觊觎已久了,这段时间我躲躲藏藏,小郎君可算回来。此前世子还说小郎君死了,威胁我说没人能够护得了我了,我是真的不知所措,这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刘恒握着玉栀小手说了好一会话才安慰好玉栀受惊吓的心,两个人在屋里说着话,刘忠此时进的屋里告知刘恒南康公主司马兴男设宴为桓温接风。
出征大半年回到家中第一件事自然是梳洗,沐浴完毕刘逸对着铜镜认真审视着自己的容貌。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五官精致立体,英气四溢,可谓面若冠玉,眼若流星。给人感觉就是清秀外表刚毅气质,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出评价:这一世的皮囊还是不错的,可谓当世宋玉、卫玠。
完全继承了父亲刘惔天下名士的优点——风仪俊美,自己的身材高挑应该是来自于母亲的遗传。毕竟自己的外公晋明帝司马绍还有几分胡人血统。
南康公主院落正厅,正在安排着众人准备着晚上宴饮的酒水吃食,众人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准备。此时南康公主司马兴男进屋问着婢女秋霜:“银牛、李夫人那边可有通知,我看时间将近了,银牛怎地还没来?”
秋霜躬身行礼回话:“回公主,卿云郎君、李夫人那里奴亲自带的话,应该在路上了。”
这秋霜与南康公主名为主仆,情义如姐妹,当年司马兴男嫁给桓温,秋霜作为陪嫁的丫鬟一同来到桓府,且当时桓温还没有完全起势,司马兴男算是下嫁,连带着秋霜在府里的地位也是不低。
司马兴男扶着她起身开口道:“这些年你为我打理府中诸事,颇为干练,我也颇为省心。银牛姑母送信来让银牛回建康学儒、学玄,言及银牛不学儒玄恐怕累及未来难以至高位,此后我打算让银牛回建康跟着其姑父谢安学儒与玄,接下来又是几年见不到他了。”
主仆二人说着家长里短如同亲人,秋霜搭话道:“是啊,卿云小郎君刚来府上时候身体单薄,彼时其父母刚刚亡体弱多病我都怕他挺不过来,眨眼间已经是上阵杀敌的伟岸丈夫了。”
“这上阵杀敌你不说还好,这桓元子这老货我让他好好保护银牛,他倒好让银牛断后,我听着这战报都心惊胆战。我一定要跟他说道说道。”南康公主司马兴男怒道。
桓温伐秦自永和十年二月自江陵出发,同年九月桓温率军自潼关返回竟陵,耗费七个月左右的时间。今日九月九重阳节,桓温带着侄儿离家大半年,南康公主司马兴男索性安排重阳家宴,一家人难得团聚。一大早就让秋霜领着众奴仆忙碌着,准备重阳糕、菊花酒、茱萸等一应物什。
关于重阳习俗活动的现存文字记载最早见于《吕氏春秋》中的《季秋纪》:“(九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之要。藏帝籍之收于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
有在九月农作物秋收之时祭天帝、祭祖,以谢天帝、祖先恩德。同时还有大型饮宴活动以庆丰收。拜神、祭祖及求长寿、饮宴等,构成了重阳节的基本内容。
《西京杂记》记载:“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体现了在汉代时,重阳便有了求寿的习俗。
魏文帝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描述:“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由上可见至魏晋,节日气氛渐浓,逐渐形成了重阳节赏菊、宴饮、插茱萸、吃重阳糕等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