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业看都不看舒皇后一眼,继续道:“只因陛下厌弃你年老色衰,你与陛下再无什么夫妻情份,陛下就连初一、十五也不愿来你的坤宁宫坐坐。所以你就拿着这两件东西,以洪迈全族人的性命逼他杀了皇上,毕竟洪迈伺候陛下几十年,对他再信任不过,也从未对他设防。”
“而你与他有过救命之恩,拿着这两样威胁于他,他岂有不从的道理?”
李双晚明白这个时候不是她说的时候,便小步退到了顾星言身后。
听了陈守业此等颠倒黑白的污蔑之词,顾星言淡淡道:“若是本皇子没记错的话,刚才宋大人,以及吴茂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两件证物能证明我母后是以洪迈全族人的性命胁迫他对我父皇下手,一直说的是拿他的家人相威胁。陈将军,洪迈的全族可不止他的家人。”
陈守业就是个酒囊饭袋,成天趴在女人肚皮上,早将他那脑子掏空了,哪里能考虑得那么周全。
他嚣张地呸了一声:“呸,你算哪门子皇子,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也敢来冒充我大梁皇子。来人,给本将军将此人叉出去!”
“放肆!”顾星成怒喝一声,“欧太傅找到小九后,便立即上报了父皇,父皇当即便派人前往北晋核实。小九顾星言的名字也是父皇亲赐,已交由宗人府上了我皇家族谱,陈守业,你此话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过于狂妄了!”
谢长安也道:“陈将军,九殿下的身份早在数月前便已得到证实,你此话太过了。”
陈守业悻悻拱了拱手,敷衍道歉:“是末将失言了,请太子殿下,九殿下恕罪。”
谢长安看向宋亚峰:“宋大人手上拿的究竟是何物证,还请展示给诸位大人看看吧。”
宋亚峰直怪自己没有在众人落座后立即将东西取出来给他们看,也恼怒陈守业耐不住性子,差一点就坏了贵妃娘娘的一番筹谋,忙应了声是。
余光瞥到高坐于最上首的三人,将紫檀木小匣子先让身边的锦衣卫拿了,自己低头去打开手上的东西时,嘴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深褐色的油纸四四方方折得很工整,但因为被埋在土里许久,所以上面带了不少泥土,宋亚峰从怀里取出帕子,小心地将上面的泥给擦拭干净了。
陈守业是个火爆的急脾气,上前一把夺过宋亚峰手上的东西:“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一个破油纸有必要擦这么干净吗,早点把东西拿出来,也好早点让……皇……”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一张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脸迅速变了脸色,他把油纸包塞到宋亚峰手上,急惶惶去拿一旁锦衣卫手中的匣子,粗暴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踉跄地倒退了数步。
此时便听得外面响起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声音:“呦,诸位大人们都在啊,看来陛下的案子是有大进展了呀。”
她看着端坐在上首的母子三人,拿帕子掩了掩口鼻。
“皇后娘娘,民间杀夫就已经在大罪了,何况你杀的还是一国之君,那可是谋逆的大罪啊,是要被处于凌迟之刑,还会诛连九族的哦。人证、物证俱在,皇后还不承认吗?怎么,也想如这个小太监似的,吃吃锦衣卫和东厂审人的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