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道:“首辅大人,下官这是替陛下报仇呢。他早知真相,却拖到如今,他就该死。我大梁突遭此大难,人心惶惶,昭国亦屯兵数十万于我大梁边境,致使江山岌岌可危。若非他贪生怕死,局势何至于发展到如今地步。”
“若非他贪生怕死,发现事情之后立即上报,陛下岂还会遭此大难!首辅大人,这样的不忠不义之人,您说下官杀得杀不得!”
谢长安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宋亚峰将擦拭干净的绣春刀哐当声插回刀鞘,又慢慢将飞溅到脸上的血擦干净了,将染血的帕子扔到尸首身上。
这才拱手对谢长安道:“首辅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再加上洪迈死前那句‘娘娘,老奴不负您所托’,已足够能证明。”
他猛地转过身,指着依旧稳如泰山坐在上首的舒皇后:“此人,就是杀害陛下的真正凶手!”
舒皇后淡淡一笑:“哦?那么请问宋大人,本宫为何要这么做呢?本宫的儿子乃是名正言顺的大梁储君,陛下百年后,太子可顺理成章登基为帝,本宫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胁迫洪迈杀人呢?”
“若是他私下里,将本宫威胁他的事情告诉了陛下,那本宫和我的两个儿子岂不是自寻死路?”
舒皇后冷笑一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真是本宫做的,本宫又岂会蠢到给洪迈在死前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机会?”
“既然本宫是拿洪迈的家人胁迫他杀人,那他死前多此一举说这么一句话,就不怕本宫一怒之下将他的家人全杀了?”
听到这话,陈守业冷冷一笑道:“哼,皇后莫不是忘了,你的儿子是个病秧子!今年他已年满三十,若非你逼洪迈那阉狗杀了陛下,他能不能活到陛下百年之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李双晚听到这话,心猛地一跳,急急去看顾星言,就见他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李双晚怕他一怒之下做出冲动的举动,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顾星言转眼看向她,面前的姑娘担忧地朝他微微点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拳头,若非此刻在母后的坤宁宫,他早就拔刀一刀解决了这个畜生。
舒皇后一直端正地坐在那里,但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怒喝道:“陈守业,你好大的胆子,敢诅咒我大梁储君!”
“不需要本将军诅咒,太子生下来的时候,太医们就有断言,他活不过三十五岁。今年他已年满三十,你是看自己的儿子按正常途径走登基无望,又皆陛下宠爱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朝中还有数位大臣上书陛下易储,你害怕了,所以便对皇上伸出了毒手。”
“陈守业,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