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好意思,感谢你的关心。”
“真的没事吗?”
中年男人摩挲着手指,脸色倏忽间变得阴暗下来。
他充满裂纹的脸庞贴近铃兰,用平静的语气病态地重复念诵。
“真的没事吗,小姑娘?”
宫川枫皱起眉头,戴上眼镜后走上去想要拉开几乎贴在铃兰身上的中年男人。
纹丝不动。
就像是一颗扎根已久的古树,狂风亦不能使其倾倒。
铃兰也没有动。她抬起头回应中年男人的直视,“这位先生,离可爱的女孩子这么近的话,我可是会报警说你性骚扰哦。”
“是吗?报警啊……真是有压迫感的词语。”
可能是威胁起了效果,中年男人后退开,离远距离。
他将自己的手掌伸到眼前,一双憔悴的眼睛仔细端详,比戴老花镜看字的学究还要仔细。
“你知道我?”
“知道哦。”铃兰笑语盈盈。
“这位小哥知道吗?”
中年男人看向宫川枫。
“知道什么?”
宫川枫早被这古怪的气氛和对话弄的满头雾水。
他不知为何,幻回忆起哥谭市最需要被驱逐的那个男人。
眼下这种只问问题却不说事情的问法简直一模一样。
“呐,看来你不知道啊。”
所以说要知道什么啊。
中年男人伸出右手的手掌给宫川枫看。
那只手掌的指尖上有道伤口。蓝色的液体正从伤口中溢出,好像可口的蓝莓汁。
宫川枫动动鼻子,问到了浓烈的香气。
滴答。
蓝色的水珠落到地上。
这是血吗?
“这是血啊,小哥。蓝色的血,很厉害吧。”
很厉害……?
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盒烟,“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呃,不介意……”宫川枫愣愣地说。
“不介意哦,毕竟生命的最后一刻很可贵,值得你去好好的珍惜。”
铃兰打断宫川枫的话,高声回答,像是法官在判决罪状。
她伸出细弱的小手,将宫川枫揪到身边,“接下来还请离我近一点。”
宫川枫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眼下的即视感未免有些太强了。
他悄声向铃兰问道,“你们认识?有仇吗?”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铃兰疑惑地瞪大眼睛。
“可你说话的样子好像是悬疑剧里寻仇的受害者亲属。”
“少看点电视吧。”
中年男人点起烟,深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烟雾在空气中凝成奇形怪状,掩住男人有些沧桑的面孔。
他吞吐着云雾,不一会儿烟就消散殆尽。他意犹未尽地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你知道吗?我用这张皮已经活了五个月了。”
中年男人充满忧愁和抱怨,仿佛是在居酒屋里和朋友吐槽随意让自己加班的上司。
“这五个月来,我像普通人一样上班,加班。回家以后有可爱的女儿和漂亮的妻子,他们会做好热腾腾的可口饭菜等我回家,我则会向他们抱怨自己今天遇到的糟心事。这种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很让人舒心的。”
这什么,退休黑帮老大被仇敌找到后的自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