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忍不住感概道，“你还真能幻想啊，那……”

“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吧。”王警官无奈说道。

“行，您说了算。”萧夜虽然用了敬语，语气却极其敷衍。

齐旭看着含笑的萧夜，突然想起什么，脱口而出。

“「幻」，「真谎」。”

听到这三个字，萧夜征住了，眼睛微眯。

“果然……”

而王警官表情依然平静，似乎并不意外齐旭说出的话。

“你们……”

萧夜打断齐旭，“不用在意，第三个问题……”

齐旭也打断萧夜道，“你问题怎么比我还多？”

“原本只有两个，但现在得多问两个了。”

齐旭无奈，“那你问吧。”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话……你喜欢看小说吗？”

“小说？什么类型的？”

“玄幻，异能，科幻……除了名著差不多都行。”

“还行吧。”齐旭皱皱眉，“现在年轻人应该有很多都喜欢吧。”

“这可不一定，我就不喜欢。”

“你也不算年轻人吧。”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你认不认真都无所谓。”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很容易愤怒，或者对很多平常事物感到好奇……再或者说，”

萧夜看着齐旭，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孤独吗？”

无尽的疑惑涌上心头，齐旭从刚刚开始就感到不对，一切都是莫名其妙。

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之前的是幻觉，现在是心理医生正常问话，但这样想真的正常吗？

他低下头思索，本来不想回答萧夜，但还是说道，“没感觉。”

等他抬起头时，发现萧夜正死死盯着他，眼眸中透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还有一些齐旭看不出的情感。

齐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表情，之前他的目光都很平静，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王警官手上的烟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他先低头看了一下地上的烟，再看向齐旭，轻咳两声。

“咳咳，没拿稳……”

萧夜的表情平静下来，对王警官道，“王警官，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也好。”王警官冲着齐旭道，“你再等一会。”

说完不等齐旭反应，他们两人便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

萧夜和王警官并肩走在走廊上，萧夜率先开口，

“刘首席，监控应该拍不到我们吧？”

“放心，这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可以回家养老了。”

萧夜继续问道，“你觉得齐旭怎么样？他明明觉醒了，身上却没有精神力波动。”

“这可能是他的灵赋吧。”王警官沉吟片刻，答道，“我只想说上苍不公啊，我长得这么帅，结果「共鸣」远远比不上他。应该只有那两个小屁孩能比得上他。”

“他说出了我们的灵赋，这应该就是他的能力了。”萧夜道，“想来他的能力应该是能看出别人正在使用的灵赋，序列应该不会高，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曾经不是还有人觉醒了最废的灵赋吗？现在他们也是强者了。”

萧夜摇头苦笑道，“可我感觉他真的有精神病啊。”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也看出来了，他是「孤仙路」，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加入我们。”

“我觉得他一定会同意的。”

王警官眉头微挑，“那我们想一块了，他的能力应该能减轻甚至免疫某些灵赋效果，比如我的「幻」……好吧，我多使用点精神力应该就能影响他了。你尽量别使用你的能力。”

“放心，刘首席，不过还是得麻烦您。”

……

“嗯？”

齐旭抬头看向周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审迅室内的空气开始扭曲。

“你还记得为什么我带你来这吧？”王警官不知何时坐在他对面。

“不是因为我说赵秋鸿死了吗？”

“可我不认识赵秋鸿，我当时给你看的那张照片中只有一座雪山。”王警官低声开口。

齐旭再次安静下来。

王警官两只手搭在桌子上，开口道，“你说，有没有一和可能，不到你看到的是幻觉？”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周围的墙壁开始剧烈扭曲，王警官也从原地消失。

“他好像还是看不到我们，您要不……”

“知道了！”

墙壁开始变化，洁白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多年风吹雨打的老旧。屋顶消失，露出明亮的天空，还可以看到几栋不高不矮的楼房。

齐旭看向前方，王警官和萧夜出现在了身前，手铐和审迅桌也消失了。

“用了差不多三阶的精神力才把他拉了进来，这才刚觉醒就这样，果然变态。”

王警官嘴里叼着烟，有些惊讶的说道。

齐旭静静的站在原地，其实不用他们开口齐旭也大概清楚了，他可不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幻觉。

“这是他的能力，可以创造一个幻境，这可不是幻术。”

萧夜靠在墙上，轻笑道，“神奇吗？”

“还行。”经历了那么多，齐旭心中并没有多大波澜。

“是吗？那……这样呢？”萧夜抬手指向市中心，微微抬高。

随着这个动作，刚刚还明媚的天空瞬间乌云压顶，一道龙卷在远处出现，呈巨大漏斗形，直达云顶，不断将黑云撕裂下来，不断将地上的建筑撕扯上去。

齐旭看着远方的巨大龙卷，不由得陷入沉思，看这个世界真的有人会觉醒超自然能力。当然，还有一种更小，但更现实的可能，那就是自己精神病更严重了。

但地球怎么转都跟他没关系，只要接受就好，也只能接受。

“想要做到跟我一样吗？”萧夜略带得意的看向齐旭。

“不想。”齐旭回答的很干脆。

“其实很简……你说什么？”萧夜不解道，“你们年轻人不应该都幻想着能搬山倒海，摘星开天吗？”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幻想。”齐旭回答。

“你不一样，你运气很好。”

“还是不需要，现在能送我回去吗？”

萧夜盯着齐旭看了许久，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不再挽留，平静开口，

“可以，不过你会改变主意的。”

王警官把手上的烟随意的丢在一旁，往前走了一步，一道道波纹从地面散开，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最后带着眼前的一切消失，洁白的墙壁重新映入他的视野。

“别发呆了，走吧。”

齐旭抬头看去，萧夜正靠在门上，示意他出去。

齐旭没有继续和萧夜攀谈，推门而出。

“就这么让他走了？”

王警官不知何时出现在萧夜身旁，随口道。

看着齐旭离去的背影，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不过没关系，我感觉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萧夜有些疑惑，王警官却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