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的日报大厦里,本又见到了埃琳娜。
她站在大厦的玻璃窗边,穿着一身黑色套装,背对着本,窗子开着,高层的风总是很大,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起,随风摇曳。
本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道。
城市里的灯火闪烁,夜色之中,车流稀稀拉拉,一驾客机从高空之中飞过,留下两条长长的云线。
本坐在沙发上,他伤的不重,几乎都是皮外伤,只是由于从楼上跳下来的挫伤,和玻璃碴子的扎伤,使得他伤口颇多,看起来有些吓人,一个医护士模样的人跪坐在他面前,正为他消炎。
就在三天前,本就是坐在这张沙发上,嚣张跋扈,向埃琳娜索要十万美元,绝不松口。
而如今,他还是坐在这张沙发上,衣衫不整,像一头丧家之犬,反而要受到她的庇护了。
中间不过间隔了三天,再见时,
本不得不感叹,攻守之势易也。
“如果很疼的话,叫出声也没关系。”
埃琳娜说,话语中有些讥讽的味道。
“我的钱呢?”本似乎没有听见埃琳娜的话。
“帮你收起来了,放心,我们是讲规矩的,跟你们那套不一样。”
“我们那套?我们是哪套?”
“黑帮那一套呗,杀人,纵火,黑吃黑。”
“妈的,你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十几号人在城市内肆无忌惮的开枪杀人?
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恶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不仅要杀我,而且杀死了无辜的人,一个皮卡车司机在我眼前被爆了头!”
本恶狠狠的道,他被激怒了,愤怒和疼痛让他有些歇斯底里,他有些激动,手臂不由自主地挥舞起来,又牵动了上胸上的伤。
“先生,请你不要动,好么?”护士按住本,在一旁道。
埃琳娜回过头来,长发披在左肩,身子斜靠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本道:
“我还以为你跟别的黑帮分子不太一样,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还会用摄像机的黑帮,而且竟然还会凭此来牟利。
不过好像是我想错了,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至少一样蠢的可怜,
如果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将要得罪这个城市里有权势的人,肯定会远远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的地盘或是在某个乡下躲起来。
而不是拿着钱在里约市里大摇大摆地闲逛。
当然愿意把自己的犯罪证据录下来的人,想来也不会聪明。
而且我告诉你,我们跟费德南那群人并不一样,我们要的是一个真正民主,自由,平等,独立的巴西,而他们只是独裁者。”埃琳娜在说她的理想时,眼神很亮。
“呵呵。”本只是冷笑,眼神凝视着埃琳娜那纤细的黑色高跟鞋跟。
“把我的钱给我,还有我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