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习武是堂堂正途。
眼看独子开窍,陈父老怀大慰,咬咬牙拿出家中积蓄,帮他安排了门路。
少年人心里藏不住事情,陈才得知喜讯的第一时间,就溜达进了项渊的家门。
谈不上刻意显摆,少年人总是格外享受同龄人羡慕和钦佩的目光。
尤其是,前不久自己都略感佩服的人。
此刻,陈才定定的看着项渊,他期待着项渊的反应。
他失望了。
见过生死的成年人,脸上很难显露出太过强烈的反应。
不过他也没完全失望。
项渊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夕阳下,少年嘴上绒毛稀疏,眼神热切。
“恭喜你了,你去哪里习武?”
张才有些失望,对面的反应太平淡了,让他觉得不太得劲儿。
“赵家庄,家里给我出了十两银子的拜师费,成为赵家庄的外门弟子。”
项渊这小子就是太老成了,一点儿没有年轻人的跳脱,实际上心里估计早就羡慕坏了。
张才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十两银子吗?”
项渊眼神闪烁,微微嘀咕了一句。
他眼下心里充满了紧迫感。
既然祖宗保佑,生命有了重来的机会,他很想好好的活下去。
山里遇到的精怪,身上的古怪寒疾,还有昨天晚上的血祭,都在告诉他生命有多么脆弱,也让他心里对力量充满了渴望。
听到项渊的喃喃自语,张才眼睛里骤然亮起了光。
心满意足的坐正了身体,伸出右手指了指项渊,哈哈大笑道:
“让你小子装,心动了吧?成为武者,是多少人心中的梦想啊!”
少年人的心思和表现欲,让项渊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张才正好说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他不介意满足一下对方的表现欲。
站起身,微不可察的拉了拉袖子,项渊走向屋角的四方桌,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消息灵通,给我说说山阳镇武馆的情况,我也想习武。”
张才上下打量了一阵项渊,嘿嘿一笑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整个山阳镇,除了我爹,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细说!”
张才端起酒杯,心满意足的狎了一口。
“嘶!”
“这酒可真烈......”
这时代的酒都是发酵酒,没有蒸馏工艺,普遍度数比较低。
项渊也是为了更好的治病效果,才费心费力的尝试土法蒸馏。
端过一小碟豆子,放在张才身前道:“你来晚了,只剩下这些,将就着喝吧!”
张才伸手捻起两颗干豆子丢嘴里,一边嚼咕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山阳镇有两个武馆,一个靠近武陵山,靠着刀剑铁器还有山中珍草药材起家。”
项渊闻言心下了然,靠山吃山,武陵山虽然危险,但是物产丰富,养活了无数山民。
“另一家临近漳水,有着全镇最大最多的渔船,靠着漳水里面的宝鱼立足。”
项渊心里一动。
“这两家刚好一南一北,镇上称呼为......”
说到这里,张才刻意放缓语速,卖了个关子,直到项渊抬头看过来,才说出了后半句。
“南谭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