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手一挥:
“就这小白脸,我让他一只手。”
说完站起身,伸出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项渊。
项渊毫无动静。
“二哥就是太小心了,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谭江转过身坐下,伸手拎过酒坛开始倒酒,船头有船桨搅动水流的声音。
项渊睁开了双眼。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他眼睛里有狠色闪过,右手压住左手拇指,用尽全身力气。
“咔嚓!”
轻微的脆响,被船桨划水声和倒酒声掩盖。
项渊眼角抽了抽。
左手缓缓的从绳索中抽了出来。
粗糙的绳索摩挲着手腕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仿若未觉。
谭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他身后,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绳索不断的掉落,灰黑的仓壁上,一道黑色的影子微微前倾,双手缓缓张开。
谭河放下酒碗,手掌伸向桌上的杂粮酒坛。
身后,张开的双手陡然合上。
“咔!”
脑袋转过了一百八十度。
谭河的身体微微僵了一瞬,朝后倒去。
项渊伸手扶住他。
他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动作幅度。
放在往常一步就可以跨过的距离,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轻轻的把眼前的尸体扶到靠在桌子上,项渊这才站起身,轻轻的松了口气。
白天赶了很久的路,他已经很饿很疲惫了。
眼下站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
伸出一只手,扶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黑暗才稍稍褪去。
后脑隐隐作痛,伸手一抹,只觉一阵黏黏糊糊。
手掌举到眼前一看,果然,一片猩红。
眼下还没脱离危险,还得继续挣命。
项渊缓缓吐出一口气,右手握住左手拇指,一提一推。
一声脆响,左手拇指归位。
试着活动了一下,虽然隐约还有些痛感,却没什么太大的不适。
他环顾四周,找寻趁手的兵器。
火炉?不行。
渔网?够呛。
木棒?
项渊拎起来看了看,拳头粗的棍头上还有血迹。
想来,就是敲晕自己的那根。
挥舞着试了试,总感觉杀伤力不够。
继续四处寻找。
刀呢?
项渊环顾一圈,没有发现。
伸出手在谭河的尸体上摸索一阵,从他腰间摸出了一把两尺长的短刀。
项渊缓缓抽刀出鞘,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