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谷冬一把抓住了乘机想逃走的木秋萌,他十分纳闷她怎么会这样拒绝留在这里,“阿萌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这样委屈的一句话从谷冬口中说出来,的确有一种力量能使木秋萌停下来,她看着谷冬就直挺挺地站在她眼前,那双平日里满是欢乐的双眸里此刻却装着孩子般的忧伤,那是害怕得罪自己爱的人,需要肯定的姿态。
“我生你哪门子气呢?”木秋萌没办法地摸了摸谷冬的脸庞,他的脸十分紧致,还带着温热的体温,木秋萌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足已虚得冰凉,“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先皇的遗体,他走得太突然了,也太巧合了。”
巧合到雁狢可以不顾众意娶她,巧合到雁狄又狠狠地将了他一大军。木秋萌觉得,也许就连先皇的暴毙,都是一场设计好的京戏,他早些下场,才能翻开一场新的戏幕。
“阿萌,恕我直言,你已经插足太多人界的琐事了。”谷冬站在那里,手里抱着侍女为木秋萌准备好的宫服,发出的声音带着显然的责备意味。
“嗯?”木秋萌不禁有些出乎意外地望向此时面色严肃的谷冬。不该如此的,咕咚他,从未阻拦过她做任何事情,因为她知道他知道,她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担下所有的责任。原本就是,种因结果,果殷欢喜,果恶唏嘘,除唏嘘外,还有接受与解决。
“答应我,留在雁狄身边你就是最安全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其他事,别再过问,也别再深究。”谷冬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木秋萌,又转身去桌上早已备好的烤鸡上撕下一个香喷喷的大鸡腿,木秋萌很自然地咬住鸡腿,在桌边坐了下来,衣服就叠放在双腿上,便开始啃起手里的鸡腿来。
“我只是更想多了解一点雁狄而已。”木秋萌撕咬着手中被卤药浸透得彻底又用炭火熏烤得皮焦肉嫩还能在每一根肉丝间迸发出丝丝香油的鸡腿,模糊不清地说道。
她并不真正了解雁狄,她却觉得谷冬是真的很了解她,就连她的饿都能及时发觉。但也可能只是希望用鸡腿来将她留下来。
“阿萌,你知道吗……了解一个人,就像你手里的鸡腿。它可以有长度,也会有深度。但若你要的是长度,就不要在深度上过分在意了。你明白吗?”谷冬盯着被木秋萌啃得只剩下一根干净的骨头的鸡腿,低沉下声音认真地劝解道。
“我明白。但是咕咚,如果不知道一个人的深度,又怎能称得上是真正了解他呢?”
“你不需要去真正了解任何人,那对你没有好处。任何人。你只需要认清你自己。”
“任何人?难道也包括你吗?”
“当然。”
“咕咚你今天说的话很奇怪”
“我得走了,等会雁狄下朝回来,你们好好相处。你可别和圣上对着干啊!”
“”
咕咚分明知道些什么却希望我不要去追究,先皇的离去一定大有蹊跷,如果看着人的眼睛,不是将他的记忆抹去,而是将他的记忆提取,也许就不是替人消除苦痛,而是为自己徒增伤悲了吧。
“你就是原本太子要娶的人?”一个清亮的嗓音打破了木秋萌的沉思,木秋萌认识这个声音,和泉水在山间流淌时一样的干脆而又流畅,是那个假死的女人,甚至,让木秋萌觉得她们性格有些相似的女人。
她果然被雁狄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