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担心她摔倒,赶忙喊道:“慢点呀,听说人只要够丑,妖魔鬼怪看见都会绕着走;
怕人的话,这屋里又没有坏人,怕啥。”
我这嘴还在不停地说着,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没想到她居然被鞋绊了一跤,只听“哎呀”一声,愫愫朝炕的方向直直地摔倒而来。
我正琢磨怎么戏弄她报仇时,两片软软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嘴唇上,随后鼻子被重物猛地一砸,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那疼痛犹如一阵汹涌的浪潮,瞬间将我淹没,让我昏天黑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种疼痛,就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毫无防备。
我的眼泪都被砸了出来,顺着眼角默默流下,那泪水仿佛是痛苦的宣泄。
此时,上面的那个脑袋缓缓地、有些吃力地抬了起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哎呀,怎么咸咸的,小王八你是不是流鼻涕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说着,她忙不迭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紧接着又连着呸了两口,仿佛要把那所谓的“咸味”彻底清除掉。
我捂着发酸的鼻子,艰难地坐了起来,心中的羞恼和疼痛让我的声音都变了调:“以后不叫你小魔头了,叫小铁头好了,真硬啊。”
愫愫听见我的声音因为鼻子的问题变得异常怪异,充满了滑稽的声调。
她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拿起手电照向了我。
愫愫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捏捏我的鼻子,仔细查看我的伤势,手电随着她的手移动,光亮从上到下,那强烈的光线直直地射向我的眼睛,刺得我都睁不开了。
“没啥问题,不用看了。”我被她如此近距离地盯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害羞的涟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过了许久,愫愫轻轻地将手电放到一侧,那微弱的灯光斜斜地照着我俩,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两个巨大的影子,那影子随着灯光的晃动而微微摇曳,仿佛是两个神秘的巨人在默默守护着我们。
她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看来还真不是鼻涕。”她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释然和轻松。
“原来不是关心我啊,白高兴了。”我一边带着几分嗔怪地说着,一边轻轻弹了下她发红的脑门,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可能意识到刚才慌乱之中好像亲到了我的嘴唇,瞬间,她的脸像是被火点燃了一般,变得通红通红。
“你,你耍流氓。”愫愫指着我说道。
“那我这个流氓可太冤枉了,还是被动的。”我无奈地摊开手说道。
这时,原本暗沉的天空骤然一道耀眼的闪光划过,那光芒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劈开了厚重的云层,将整个世界照得惨白一片。
紧接着,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响在窗边,那声音好似万马奔腾,又似山崩地裂,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和气势。
愫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下意识地坐到我旁边,动作迅速而慌乱,仿佛在寻求一处安全的避风港。
她紧紧拉起了我的手,那双手冰凉且微微颤抖,传递着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想不到姓雷的人还害怕打雷呀,哈哈哈。”我一边大笑着,一边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我的笑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和亲昵。
“有什么好笑的,你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嘛?”愫愫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她嘟着嘴,眼神中透着一丝嗔怒,仿佛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有啊,我怕你呀,不过你好像不是东西。”
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温柔。
“你才不是东西。”愫愫气呼呼地说着,伸手挠着我痒痒,她的动作看似凶狠,实则轻柔,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和俏皮。
愫愫不知从哪儿找来几个闲置无用的枕头,颇有些孩子气地在我们中间筑起了一道“屏障”,还美其名曰怕我这个大流氓图谋不轨。
那几个枕头被随意地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防线”。
不过,有趣的是,在这看似坚固的“墙”中间,竟还留了个小小的口。
每当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那小口就会像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伸过来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拉着我,那只手攥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那只手传递着的温暖和依赖,是如此的真切和强烈。
在这之前,雷声于我而言,或许只是大自然中寻常的声响,但此刻,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因为那只紧紧攥着我的手,雷声仿佛化作了一曲美妙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跳动着温馨与甜蜜。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渐渐地变小,直至最后消失在夜的寂静之中。
然而,那只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仿佛那是一种无声的承诺,一种坚定的依靠。
在这样温馨而宁静的氛围里,我渐渐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半夜,我被尿憋醒了,那种强烈的尿意让我无法再继续安睡。
想来,可能是白天吃棉花糖太多,又加上喝了很多水,这才导致此刻这般窘迫的状况。
我的脸旁似乎有什么东西杵到了脸,那触感有些异样。
我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是愫愫的小手,可是手感怪怪的。
这奇怪的感觉让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有些疑惑。
我尿完回来,借着那透过窗户的微弱月光,努力地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愫愫睡得那叫一个七扭八歪,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淑女的姿态。
她整个人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猫,肆意地舒展着身体,毫无拘束。
她的脚正大大咧咧地踩在了我的枕头上,那姿势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仿佛在宣告着对这片“领地”的占领。
“喂喂喂,你的防线呢,也太不敬业啦,都越过三八线了。”
我无奈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困倦和调侃。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轻轻地提起她的两只脚,小心翼翼地将愫愫放回原位,仿佛在安放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物。
接着,我又拿起枕头,重新筑起了那道所谓的“防线”,嘴里还嘟囔着:“这次可别再越界了啊。”
做完这一切,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