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不悦道:“何事不能过后再问?”
苏玉卿:“事关郡主幸福,晚辈怕事后来不及。”
镇国侯不耐:“问吧。”
“谢侯爷成全。”
他目光转向韩胥,笑容坦荡,语气里却带着揶揄:“郡马口中的不负所托,可是阳奉阴违口是心非那种?”
韩胥站起身,直视他的目光。
清雅磁性的嗓音掷地有声:“自然不是。”
苏玉卿又是一笑。
指着泛青的唇角,道:“这么说,昨晚是郡主殿下让你去打的苏某?”
赵锦俞怒而瞪着韩胥:“我叫你道歉,你去打他?”
韩胥:“我没有。”
苏玉卿:“郡马爷有种做,不敢承认吗?不是你打的,难不成苏某还能平地摔跟头,将嘴巴摔成青的?”
韩胥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谁知你是不是故意弄伤了,来诬赖我?”
赵锦俞想起前世。
也是成婚第二日,也是给公婆敬茶时。
那将她夫君叫走了一夜的女人,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哭哭啼啼来闹。说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缠着胥哥哥了,叫她别赶她走。
她压根都没见过她。
可韩胥怎么做的?
“向他道歉。”赵锦俞望着韩胥,眼底是翻涌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开口。
韩胥怔住。
许久,不敢置信的道:“你问都不问我昨晚发生什么,便认定是我打了他?”
还有脸质问她?
当初让她给那女人道歉时,他又何曾问过她做没做?
“我再说一遍,给他道歉!”
韩胥凝着赵锦俞怒火翻涌的双眸,垂在身侧的手,握的指节寸寸泛白。
松了握。
握了又松。
最终,低下头来:“好,我道歉。”
僵硬的转过身,朝苏玉卿躬身行了一个揖礼:“昨晚之事,是我不对,望苏公子海涵。”
原来,认下不是自己做的事,为不是自己犯的错道歉,是这般滋味。
韩胥说完,赵锦俞对父母道:“爹、娘,安也请了,茶也敬了,女儿就先退下了。各位叔伯长辈,俞儿告退。”
当着众人面,拉着苏玉卿就走:“我带你去看伤。”
将韩胥扔在了原地。
韩胥望着赵锦俞决绝离开的背影,想着从前很多次,他也是这样将她弃在原地的吧?
那时的她,一定也很难过吧?
天下没有感同身受。
只有身受同感。
“胥儿,”还是长公主开了口:“苏公子远道而来为你们新婚贺喜,怠慢了,显得我们侯府不懂礼数。你也跟过去看看吧。”
算是给了韩胥一个台阶。
韩胥见好就收,朝众人欠了欠身:“母亲说的是,方才是小婿失礼,小婿这便过去。”
离开主院,韩胥去了府医在的院子。
却得知赵锦俞并未来过。
略一想,明白了。
赵锦俞拉着苏玉卿出了府。
绕过京都繁华地段,在一家开在角落里的医馆门前,停了下来。
苏玉卿:“我这伤不硬事,不必……”
“不是给你瞧。”赵锦俞打断他。
戴了幂篱,嘱咐道:“你在这儿等我,不要跟来。”
在苏玉卿不解的目光下,下了马车。
进去医馆,她丢给大夫一绽银子,将手腕递上前去:“帮我看看,有喜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