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依旧有着几分虚弱,可朱高熙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若不是朱瞻基这小子求情,老大这关恐怕没这么容易过。
看看他再看看你,你哪里比那小子差了?
怎么就不知道去老爷子那表现表现?
再这么下去,恐怕要等到册封皇太孙仪式才会想起你。
真到那时候,我们汉王府才算真的半点机会都没了。”
朱瞻壑没空听老爹吹胡子瞪眼:“爷爷画了个饼,就把老爹乐呵成这样。
老爹你也算长了心机,做事知道瞒着老婆儿子,秘密越少人知道越保密。
朱高熙闻言一愣,面上的笑容不见了:“儿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瞻壑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站着说话嫌累。
“爷爷前脚刚走后脚就遇到刺杀事件,您守着个空冕架受伤却落痕迹了。
您这试图引起爷爷注意力的行为属实天大的败笔。”
我若是您就不会向爷爷提刺客这事,届时救架负伤那才是大大的妙哉。
到时候无论是对大伯的惩罚,又或是对老爹您的奖赏,都是水到渠成。
这才是一鱼两吃的一桃杀二士做法。
既想完美做局,又下不去诱饵,如何能成事?”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瞻壑摇摇头:“我们父子相疑到如此程度了吗?
到这地步父亲还不愿意袒露。
若老爹您依旧还弄不清楚现状,儿子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打包行囊。
估计,我们一家子用不了多久就该离京就藩了。
手伸的太长,太过于显露了痕迹。
我若所料不差,此次刺杀应该和靖难遗孤有关吧!”
朱高熙头脑轰鸣,不可置信看着往日毫无存在感的儿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道理为何爹就不懂?”
“你,你,我。”
两人不愧是亲兄弟,结巴起来说话的方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是不是觉得做的事情特别隐蔽毫无破绽可言。”
“儿子就问您一句,锦衣卫遍布顺天,您从哪得来的刺杀消息?”
“撕~”朱高熙长吸一口气。
眼睛眯得狭长死死盯着往日十分忽视的朱瞻壑。
突然一声大喝:“汉王府戒严,部曲听令,凡靠近我寝宫者杀无赦!”
虽然朱高熙并未就藩,可他该有的权利一个没落,仅仅汉王府就拥有五百部曲。
这也是朱高熙敢生出歪心思的一个重要原因。
朱高熙厉声喝道:“就凭这个原因,你小子就断定了此事?”
“老爹您还晓得做戏做全套的道理,也不算无药可救。”
“你这臭小子...”
朱瞻壑起身泡了壶茶:“我知道老爹您急,但是您先别急。
爷爷此次处罚就已经很是说明问题了。
五城兵马司给您,让您放手施为,甚至朝廷命官也在您整治的范围内。”
所以您觉得,爷爷这是在重用您?”
“哼,这还不够么?劳资我可以趁机清洗太子党。”
朱瞻壑看着现在依旧自信满满的便宜老爹很是头疼,难怪斗不过日后的六边形战士明宣宗。
“官员任免还不是爷爷一句话的事么,您今天罢免了明儿爷爷就可以恢复。”
“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借着您的手整顿朝廷,毕竟为君者也不能一句话就清理看不顺眼的,总要顾忌脸面。”
“等于您变相帮爷爷清理了一遍朝廷,爷爷觉得有用的恢复便是,觉得没用的才要谢谢您。”
“毕竟,去哪找这么完美的大冤种,坏事您做,美名他当。”
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由不得不信。
胸口的箭伤都顾不上了,丝毫看不出半点受伤该有的样子,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