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二人争吵不休。
“祝琢瑾啊,我都是为你了!”
祝父祝母成婚近二十年有余,争执已经成了他们婚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多数情况下是冷战,像今日这般的争吵,并不多见,约摸是几个月一次。
当漫长的婚姻生活磨光了恋爱的心动,当至死不渝的爱情变成柴米油盐的亲情,当理应成为爱巢的房屋成为合租的冰冷寓所,婚姻这座孤城一步步地吞噬着他们残存的情分,渐渐将他们逼成牢中困兽,只知互搏厮杀,至死方休。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点一点地,将对方变得面目可憎。
……
在吵架这方面,祝父祝母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君子动口不动手。只吵架,绝不打架,也不乱摔东西。相对于那些个一言不合就上手乱打、一言不合抄起东西就摔的小夫妻,这两位的习惯当真是好得没话讲。
“扣扣……”却是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祝父祝母当下便止了争吵,齐齐看向大门的方向。
祝父转身回了房间,祝母则是出声应和着:“哎,来了!”
“这么晚来拜访的,会是谁啊……”祝母嘀咕着走上前,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去,“啊呀,是小周啊。”
只听得“吱吖”一声,大门被打开。
周瑜被这声音所吸引,不由得抬头望去。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及膝盖无袖旗袍,上绘竹纹,皆是丝线绣成,仿若风一吹便会随之舞动,栩栩如生。上配藕粉色半透明薄纱坎肩,亦是绣有暗纹,很是精致。盘扣未系,只半搭在肩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一头墨发柔顺,未加过多修饰,只在脑后盘了个松垮垮的髻,看着清爽又秀丽。
她的面容并不能称得上是绝色,只能算是清秀,五官端正,却是胜在周身的气质,端庄典雅,温柔大气。
就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
周瑜瞥了眼她身上穿着的旗袍,又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校服,再瞥了眼祝母身上的白体恤与黑短裤。
这个人的穿着打扮……似乎与现世的主流风格有很大不同。
“阿姐,打扰了。”她的声音很柔,带着一丝吴地小女子独有的嗲气,像是在蜜罐子浸过似的,“君瑶说,想和琢瑾姐姐一道儿写作业……”
似乎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她轻笑一声,微微捂唇,“我拗不过她,只得过来问问。”
“这……”祝母显然有些为难。